此时,悬济堂的门口处,一名三四岁的孩童吃力的踏上石阶后,便迈着微急的步履奔至东陵馥身旁,扬起了手中的鸡蛋。
“姐姐,我娘亲说要感谢你救了我的爹爹。”将鸡蛋重重地塞入她手中,孩童转头看向了随在自己身后进来的妇人。
忙将随带竹篮中蒸好的馒头与几枚鸡蛋拿出,妇人轻笑道,“自我家夫君在此领了姑娘的药材回家煎服过后,病症已是缓解了不少,真是多谢姑娘的慈悲善心了。”
她话语刚落,后院中已有好些百姓再度议论起了东陵馥的善举,大家皆是颇为感激她的救助与帮持。
只是,这番祥和稳定的气氛尚未持续多久,便有一名坐在后堂内本是笑着说道的男子忽然躬身倒在了地上,硬锵锵的翻着白眼。
且他此番已不再是口吐白沫,而是从口鼻中淌出了暗红如流的骇人血水。
倏地起身来到此人身旁,东陵馥赶紧朝他展开了施救措施,可只在分秒之后,这男子便断了气息,不再动弹。
见得这般情景,原本病症已暂缓稳定的百姓已是再度恐慌了起来。一时间,众人皆纷纷缩作了一团,眸色惊惧的
tang看着死去的男子。
而一部分身子较弱的百姓,则因了这一幕的刺激,再度有了不适之状。
凝眉看着医馆的伙计将这男子的尸身抬至后院中,东陵馥的神色已是沉重了几分。
她配制的药方虽能暂缓这群人的病症,可一旦爆发出来,便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紧紧地捏着桌案上的药材纸包,正待东陵馥皱眉思量着心中所想时,悬济堂的门口处,却传来了一道清润的嗓音,“这里的掌事大夫在吗?我们见门口排了好多百姓,想要来帮忙治病救人。”
闻言,东陵馥隔着后堂的帘幕挑转过目光,看向了缓缓走入医馆的二人。
此刻,映入她视线的那名青衫男子与其身后的玄袍男子,正是青芜与陆横逸。
就在青芜的话语刚落不久,站在二人身旁的一名妇人竟忽的身子一软,直直地跌在了地上。
见得此景,一旁的陆横逸赶忙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小瓷瓶,并将其放至妇人的鼻端绕了绕。
以指尖探过她的脉息,陆横逸在其身上扎下几枚银针后,这妇人便已悠悠转醒。
看着他这般高超的医术与救人之道,本在一旁排队领药的百姓在赞叹之余,一旁的童大夫亦将一切收入了眼底。
忙上前几步来到二人身前,童大夫开口道,“若二位此番愿来悬济堂相助,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闻言,青芜看了看身旁的陆横逸,淡笑道,“我叫念卿,他叫暮雨,还望掌事大夫多多指教。”
微微点了点头,童大夫看向一旁人群满满的队列,便将手轻轻一扬,“二位随我来。”
说完,他便将青芜与陆横逸二人领入了悬济堂西面的偏堂内。
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正堂中,透过帘幕将所有细节纳入眼中的东陵馥已是静凝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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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
同玉岑一道回至桑柔的宅院,东陵馥刚一踏入院前小道,便见钟琳与桑柔站在门口,而桑柔正侧身朝了一旁的护卫吩咐着什么。
似察觉到身后的窸窣步履声,钟琳猛地转过头,便看见了不远处的二人。
赶紧朝着东陵馥走了过来,她似松了口气般嗓音沉悠的说道,“你们去哪里了?让我一天好找。若是天黑之前再寻不到你们,主子可要重罚我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瞒着主子请了桑姑娘帮忙。”
一手举起竹篮,玉岑将其在钟琳的面前晃了晃,笑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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