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能碰到木头似的东西,这让我有些恼火。我抬起手试着敲打木墙,想大声说话让人把我放出去,但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
“翎儿……我的翎儿啊……”
我发现自己能听见周围的声音,而且很清楚。
有人在哭。
是个女人。
听起来很伤心的样子。
紧接着有人安慰她:“夫人,莫要再哭了,小心伤了身体啊……”
“她才刚刚及笄,我就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呜呜呜呜……”
那人长叹一声,声音禁不住也有些哽咽:“是翎儿福薄……你也莫要太伤心,伤着了身体,她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呜……”说到最后他也低声啜泣起来。
我睁开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觉得这两人的声音都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他们是谁。
四周逐渐变得吵闹起来,先前低低的哭泣声变成了嚎啕大哭,唢呐声声起,锣鼓更是敲得震天响,我像是被人抬了起来,一颠一颠的不知道要走去哪里。
“翎儿啊……”
先前那哭的伤心的女人似乎凑到了我旁边,但我和她隔着木墙,听她说话总觉得不是很清楚。
吹奏声停了下来,那女人大约是伏在墙边,哭的泣不成声,过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开口:“翎儿啊,你去吧,爹和娘都会好好的。到了那边,就莫要回头了……”
那边?那边是哪边?我听不懂她的话,不由得抬起手敲了敲这困住我的木墙,想告诉她不要说了,我听不懂。
那头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打声:“翎儿?!翎儿是你吗?放下!放下!我听见了!是翎儿!老爷,是翎儿啊!翎儿回魂了!”
“快、快!拉住夫人!”
“放手!你们放手啊……我听见了,老爷!我真的听见了!”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有人重重的叹了口气:“都是作孽啊……走吧,别耽搁了,哎……”
“起————”
“阴人上路,阳人回避——”
那声音听起来格外悠远,随着这一嗓子,先前停下来的唢呐声再次吹响,锣鼓每敲一下,我眼皮就沉一分。耳边的声音渐渐远离,我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从那困住我的地方钻了出来,定睛一看,才发现这竟然是一支送葬的队伍。
白纸钱纷纷扬扬的洒了一路,有一些甚至就在我面前,我想要伸手去接,却发现白纸从我的手上穿过,缓缓落回了地上。
我低头朝另一头看去,那里有一个一身素白的女人,正伏在身旁人的肩头,哭的泣不成声。
……
“……”
我一下子醒了过来,冷不防对上叶弛那张脸放大了数倍出现在面前,我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叶弛尴尬的咳了两声,摆正身子重新坐好,又从包里摸了张卫生纸递给我:“擦擦吧。”
我傻乎乎的看着叶弛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干脆把卫生纸扔到我脸上,嫌弃的说:“做个梦也能哭,你是三岁小孩吗?”
我伸手摸上脸颊,冰凉的触感让我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反应过来我真的因为刚才那个梦哭了,而且心里还有些堵得慌,那个女人的哭声似乎还在脑子里回荡。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我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泪水,和叶弛说。
车子进了山区,这条路之前因为山体滑坡导致路面严重受损,但是上面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脱,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并没有派人下来修。一到这长途客车就颠得十分厉害,旁边就是悬崖,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心惊胆战,总觉得随时都会掉下去。
叶弛被晃得脑袋发黄,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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