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他虽逞强地微微摇了摇头,却独自垂下了眼帘,头枕在夏芸的肩上,昏睡了过去。
“差不多了,带他上來,把伤口处理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來接你们。”孤月右手一挥,一卷白绸扑在地上。
她放下两套衣衫、金疮药和一些绷带,便离开了。
夏芸是女子,她在场自也沒什么不便,但还有一个光溜溜的男人,她便不能不避嫌。
纵使孤月从小清心寡欲,但终究男女有别。
夏芸点了点头,扶着半睡半醒的余云飞上了岸,让他躺在孤月准备好的软布上。
余云飞感觉有人在他腰间动來动去,猛地睁开了眼睛,便望见了只着了一件肚兜的夏芸。
他不由惊慌道:“你做什么?”
“替你换衣裤,怎么了?”夏芸抬头问道,似乎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啊,夏芸已经下定决心要嫁给余云飞,给自己未來的夫婿换衣服自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余云飞不是这么想的。
他面色一红,心道:换衣服就算了,这裤子怎能让她换?
他结巴道:“我……我自己……來。”
夏芸看都沒看他一眼道:“别逞强了,你现在就像一滩烂泥,动的了吗?”
“那……那就穿着……”余云飞无奈道。
虽然山谷内温度较高,但湿乎乎的裤子黏在身上,自然是不舒服的,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也想换身衣裳。
“刚把寒气逼出來,若是湿邪入体,你现在的身子受得住?”说话间,夏芸已经解开了余云飞的裤带。
余云飞手足无措道:“那……那你先自己把衣服换上。免得……免得着凉。”
夏芸望着他的模样,不由噗嗤笑出了声。
她拿起衣服,绕到一片繁花似锦的桃树林后。
余云飞见状不由松了口气,忍着只要稍稍挪动一下便难挡的剧痛,褪去了身上的湿裤,颤颤巍巍地给穿上了干净的中裤。
当夏芸穿好衣裳出來,余云飞也刚好套上裤子。
本就沒有愈合的伤口经他这么一折腾,自然又是渗出了更多的鲜血,落在那洁白的铺布上斑斑驳驳的。
他面色惨白的躺在软布上,一身虚汗,只觉头晕目眩,眼前一片片地发黑。
夏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说什么,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药,包扎。
余云飞向來是个很能吃痛的人,从头到尾他都沒有哼一声,只是紧锁的双眉也沒有松开过,越发让夏芸心疼。
待处理好余云飞一身伤,夏芸将已经沒有半丝力气的余云飞扶了起來,替他穿上了衣衫。
余云飞抵不过疲惫,终于沉沉地睡去,任由夏芸摆布。
夏芸温柔地擦拭着余云飞脸上的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低声道:“真是一个傻瓜,比熊倜还傻……”
此刻的熊倜已经带着熊帮的一千弟兄,动身前往福建沿海。
而六大门派一得到消息,也同气连枝,派人阻截熊倜。
只不过这一次,六大门派的人变聪明了,他们并不打算和熊倜明刀明枪地干,而是变了装束,静待时机。
仅仅是击杀夏芸和余云飞,他们便损失惨重,连少林德高望重的智悟大师都与其同归于尽,那么熊帮的真正实力该有多恐怖?
其实六大门派的人还是高估了熊帮。
他们不知道智悟并非同余云飞同归于尽,而是死在了神山天女宗宗主的手里。
若是六大门派的人发动所有的人力物力,同熊倜狠狠干上一家,最后的赢家是谁还很难说。
熊帮帮众虽多,但毕竟练武的时间太短了,而六大门派却是底蕴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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