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幼,不知善恶,但是,这三百年来,我不曾做过任何有违天理的事。”
“可你伤了我的心!这便是伤天害理!”
“冷梦舞,你和达尔瓦迪为何在一起,我心知肚明。颠覆血族,你自己办不到,你的父母倒是舍得让你冒险。”
冷梦舞惊得脸色煞白无血,无言以对。
御谨转身出去,到了走廊上,扛起无殇便入了龚姣儿的房内,把他放在床榻上,脱掉了他一身染血的袍子,确定他没有受伤才呼出一口气。
无殇却安躺不住,“哥,如果姣儿有事,我不会原谅你的。”
御谨说着,拿来湿毛巾,为他擦干净脸上和手上的血污。
他忙碌着,随口说道,。“百里燿那么喜欢她,定舍不得杀她。”
无殇不喜欢他这样宠溺的眼神,让他觉得,他像是一个没有担当的小孩子。
“哥,百里燿定会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这会儿他们还在水里,青药在后面追,他绝不敢带着姣儿停下来。”
无殇见他不肯妥协,不再理会他,干脆闭上眼睛,暗用内力,要冲破穴道,然而,微一运功,一双隐形的大翅膀便痛得无以复加。
御谨就从旁坐下来,“无殇,你想不想吃烤鱼?哥给你烤。”
“姣儿不回来,我不会吃任何东西。”
“青药会把她带回来的,我这就向父皇求助,让他派弥里和凌一过来帮忙寻找姣儿。”
“不必,我一早就写了信给父皇,弥里和凌一,定然正在忙着赶过来。”
御谨挑眉,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既然如此,你更该多少吃点东西,他们一到,我就让他们去找姣儿,凭你的玉佩,定然不难找到她。”
无殇呼出一口气,只能期盼,百里燿不要把姣儿那半块玉佩丢掉。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那上面的字和花纹,都是他亲手刻的。
房门却在这时突然打开,冷梦舞把烤架和烤鱼都移了进来。
“谨,你先去看一下船下吧,我听到船在漏水,我暂帮你照顾无殇。”
御谨看了眼无殇,见他负气地不吭声,无奈摇头一叹,便出了房门。
然而,他却猜到了冷梦舞的小阴谋,却没有猜到她的大阴谋……
*
暮色阴沉压下来,漆黑的江水动荡不平。
粼粼的水纹,映了往来船只的灯光,看似是有些温暖。
百里燿却在冰冷的江水里,直发抖,此刻的他方才明白,为何龚姣儿在皑城时,那样痛苦,那样怕冷,那样难过,每日似受着针刺般煎熬。
那时,她的心被砍掉了一半,寒气入侵,定然是冷得无法忍受。
头痛,心痛,浑身的血脉都似打了结,她片刻不自在。
现在,他的心也被砍掉,手也被她绝情地抽断。
他不只是心疼,为躲开青药的追踪,他以内力在江底游了足足两个时辰,身体的痛无法忍受。
他想不通,为何自己落得如此地步,堂堂百里少主,无往不利的倜傥男子,此刻,竟还抱着这个可恶的女人不放手。
这是他此生最赔本的买卖,所以,他得留下她,得一个翻本的机会。
他扯了龚姣儿腰间闪闪发光的玉佩,随手丢在江底,拖着她浮上水面。
不错,自己已经靠
近大齐岸边。
他欣喜地呼出一口气,本想以牵引求救,却感觉不到父母兄长的存在。
牵引的那一端,一片空茫,似深入黑暗崖边的一条绳索,试探不出深度。
但是,他们该是自由自在的,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感觉不到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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