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骏不答，眼底划过一抹得意，唇角勾起。

    ……

    一个小时后，二人坐在了尹子骏口中的那家老字号的重庆火锅店里。

    “喝点什么？”尹子骏翻看着菜单，随口问道。

    “啤酒。”舒曼脸红红的答道。

    尹子骏饶有意味的看着她，嘴角微扬，笑得意味深长。

    “你们点的菜都上齐了，请慢用。”服务生上完菜后，礼貌的退下。

    “好的，谢谢。”舒曼熟练的涮着一片新鲜毛肚，不时抬眸打量着尹子骏，欲言又止。

    “有话说？”尹子骏缓缓往后靠在椅背上。

    舒曼手上动作一顿，抿了抿唇，放下筷子，一鼓作气说道：“尹子骏，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只是，你看起来什么都不缺……”

    “你犹豫半天，想对我说的话，只有这些？”尹子骏幽暗的眸子深深看过来，眼波流转。

    舒曼心突突跳着，垂眸避开他似带有穿透力的目光。这些天的经历让她逐渐意识到，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竟然对尹子骏产生了可怕的依赖感，就像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她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带着一丝酸涩，牵强的笑道：“现在，我除了努力挣钱还债，没有资格，也没有精力，去多想其他。”

    “你真这么想？”

    “我还能怎么想，欠你一大笔钱，连工作，也是你给的。”她蓦然抬头，嗓音抖动，极力克制着情绪。

    “你认为这是施舍？伤了自尊心？”尹子骏眉头微拧，目光带着些微的不忍和怜惜。

    “那天晚上酒会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清楚的记得。现实如此，你说得对。贫穷，是一种罪。自尊心？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它像是个遥不可及的奢侈品。你知道吗？对我来说，一百万是笔巨款，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你随便拿起笔，轻轻松松就可以在支票本上画出来，而我，却可能要努力一辈子。”

    深吸口气，她倒了杯酒，仰头尽数喝下。苦涩的液体顺着喉管而下，侵蚀着血液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她浓密的睫毛下，墨黑的双瞳，幽幽的看向对面这个好看到近乎不真实的男人。

    “有没有想过，你是可以选择的。”尹子骏平静的抛出一句话来，在舒曼好容易平复的心底，再次荡开层层涟漪。

    她苦笑着仰头又是一杯，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垂眸凝视着他，“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可以选，我没的选。我只能不顾一切向前跑，所以，只要能挣钱，我什么都愿意尝试。”

    这番话，看似说给他听，只有舒曼心底清楚的知道，其实，她是在努力说服自己那颗即将摇摆不定的心。像是一只残破不堪的风筝，在空中逆风而行，起伏跌宕。而风筝的另一头牵动着的隐隐细线，不知何时，已经被坐在对面的这个男人拽在了手心里。

    她想挣脱，可是……

    “有的话说出来暂时可以骗骗别人，可是终究骗不过自己。”尹子骏修长的手臂伸过来，收起她手边的啤酒和杯子。

    “呵！说的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似的。”酒量不佳，一喝酒还容易上脸，不过两杯罢了，她却是面色潮红，如同大醉。

    尹子骏不动声色的凝视着她，似在等着她继续。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不是债主对待欠债人所应有的态度吧？你当我是什么？”她逼近他的脸，迷离的眼神中隐隐闪着光，带着莫名的期许。

    话一出口，舒曼眼神整个冻住了。这句话在心里压抑了许久，从见他的第几次开始的，她不记得了。殊不知，此刻还是破口而出。

    手不听使唤的抖着，视线落在了尹子骏手边的啤酒瓶，她只有一个念头，想大口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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