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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看到熟悉的身影从对面的车上走出来的时候,他才觉得,那一刻,他“阴暗”的一天终于被点亮,也终于可以化解这尴尬的气氛,于是他拿出了手机给许安然打了电话。
原谅他吧,他那么不羁的一个人,实在是无法忍受这要命的尴尬。当时他也没多想,许安然已经是有夫之妇,她好几个月不曾联络他,今日就这样出现,又会不会是挽着律凌辰的手?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沈东驰觉得自己都有点儿小雀跃了,但他刻意地掩饰,故意沉声道:“死丫头,还能记起我是谁吗?”
没有一点儿气恼是假的,他对许安然的心思她也清楚,他已经快要思念成疾,而她却似乎早将他抛于脑后。
即便他说好,不会再越雷池半步,倾此一生,他都会把许安然当做他最爱的女人来看,却只会待她如挚友一般。
这是她想要的,他照做。
曾几何时,他做事的原则与标准都与她挂上了钩。
沈东驰不清楚,但听到她隐隐颤抖的声音小声地回答他“记得”的时候,他的唇畔便微微扬起来了。
但一时间,他不知道说什么,他期盼着她能开口,换来的却只有沉默。
于是,沉思了一会儿后他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答:“挺好的。”
沈东驰的笑容便有些苦涩了,是啊,她有最爱的人相伴,怎么会过得不好?那一刻沈东驰很想告诉她,他过得不好,至少,不如她过得好。
因为,他没有爱人相伴。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这话他不能说出口。事情已成定局,他一个人多余的情感却会造成三个人的困扰,于是他转了话锋,故作轻松地调侃她:“好到把我都给忘了啊,你可真行啊!”
“没有啦。”
他看到她的神情,明显地有一分的心虚。
沈东驰再也按捺不住,忘了对面还坐着一个女人,隐忍却受伤地看着他,而他却起了身往外面走去。
戴嘉樱不甘于就此被无视,满目的愤恨都转向了窗外的那个身影:许安然!你已经结了婚了!为什么还要来干扰我的幸福?!
沈东驰走出门的时候在向她发出邀请,说:“安然,下个月十号我生日。”
“哦,你想要礼物啊?”
她一贯俏皮的风格让沈东驰有些哑然,越过马路的空档他想了想,说:“当然。”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听清许安然的下一句说了什么,便觉得身子被一大股力量给生生推开,紧跟着五脏六腑都天旋地转了起来,身体好像被扎了无数个孔,有炙热的液体不停地在向外流。
沈东驰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唇角沾着血渍却还噙着笑意。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眼前不是她吗?如今怎么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了?
有尖叫声传来,他隐隐听得到,还有人在叫他,但是他却谁也看不见。
“东驰!”
“沈东驰!”
“快叫救护车啊!”
他躺在地面上,这时候还是有点儿意识的,他便想,幸好这才五月,要是再热一点的时候,他这样躺在地上,估计都得烫伤了。
感觉到有冰凉的触感压在了他的热流之上,他艰难地侧过头,含着笑意想要去看清面前人的脸。
是许安然的声音。
他听得不太清楚,但他可以确定,是他最爱的人的声音,他不会听错。
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一定很让人害怕吧?
于是,他试图抬起手,却发现手根本无力,于是他想开口,却有一股腥甜涌了出来。
然后,他听到她说:“东驰,别怕,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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