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沙发上去了;
裴东看着我脖颈的血渍,燥怒由眸底一闪而逝,却是替换成了微笑,他抬抬手,示意所有人放下兵器,自己也松开了薛靖深。然后笑道:“叔父,您过来是有事,还是看好戏?“
“有事没事,你说了算。”裴少华扫了扫黑夹克上的尘土,似笑非笑:“至于看戏…叔父信任你,只带了个小跟班过来,没想到好侄儿脾气现在这么大,这稍不注意就擦枪走火的,叔父哪敢看你的好戏?”
话落,他衔起支烟低头点燃,深吸一口,笑意尽敛,蹙眉道:“这人你不能杀,答不答应?“
满脸煞白捂着肚子的薛靖深,一听这话立马两眼放光,挣扎着站起来,他也不说话,径直朝外走去;
“滚回去!”阮坤下意识抬枪抵在他脑门,裴少华的手下,却伸手摁下了他的胳膊。
两人正僵持着,裴少华蹙蹙眉,随手将烟蒂弹进了茶杯里。
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看到裴东一干手下,都凶戾了眼神,裴东自己腮帮也高高鼓起。但默了晌,他却笑了笑,若无其事的端起那杯茶,就喝了进去。
阮坤拳头一紧,旋即苦闷的放下枪,任由裴少华的手下将薛靖深带走了。
“既然肯谈,就好,你始终是我侄子,我不想跟你伤和气。‘裴少华这样蹙眉说着,眼神浑浊而危险:”两个选择,其一,这人你是一定要杀?“
“他野心太大,一定要拿下这个案子,但没人能动我的女人半根头发。”裴东冷冷一笑:“你也是。”
“啪~”一声脆响,裴少华扬手便将杯子摔碎在了裴东头上,一丝血在发际滞留一秒,顺然滑下他眨也不眨的眼角。
“东哥!”
“裴东!”我惊呼一声,立马扑了过去,裴东却扬手将我推开。他静静看着面色彻冷的裴少华,嘴角噙抹诡笑:“他死定了!”
话音刚落下,我便听见楼下响起争执,我紧忙走到窗口朝下望去。我看见裴少华带来那个手下的肩膀上,已经血流如注,正被捂着嘴勒进面包车里;薛靖深愣愣的看着那一切,不知是太害怕,还是真的性格扭曲,他竟然蹲在墙角哈哈大笑了起来。
裴少华鼓了鼓腮帮,似乎气的不轻,但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仅是淡淡道:“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吗?”
裴东没应声,他便站了起来,背负双手俯瞰着窗下道:“薛靖深这个人,特别有意思,野心极大,作风却格外严谨,是个官痴。不过,抓不住他的把柄,不代表制不了他,我跟芈承先往来时,工商卫建,司、法、运、外,没有什么部门是没打过交道,他顶头上司同在列中。那么,他爱当官,我就叫他没官可做,他必须听我的!做条狗,好好待在海城帮你。”
话落,裴少华回过身,眼神漆暗:“你将芈承先踢出了局,的确坏了我一条财路,但小叔不怪你。因为你明我暗,相辅相成,迎接我们的是更好的阳光大道!”
说着,他逼到裴东身前,凝视着他;裴东的眼神,却一直非常死寂,半晌后微微勾起嘴角;裴少华腮帮一鼓,突然扬起了大手,像要抽裴东耳光,我却偏偏看见他腰部反光一闪而逝。
“小心!”
我下意识大喊道,裴东的手,也风驰电掣般出现在腰侧,死死攥住了那把匕首。
“小叔,论阴险,除你外还没人入得了我法眼。”他使劲攥着,直到掌心血流如注时,才夺过来,扔掉上,然后冷冷笑声;裴少华同样勾起了嘴角,深吸口烟喷在裴东脸上道:“多少年过去了,我也从没再找到能比你更让我欣赏的心腹。你以为我会轻易放你走?”
裴东没回答他,扬手示意属下稍安勿躁,然后脱掉被割破的手套扔在桌面。瞥了眼我,他淡淡道:“不放过我,还是不放过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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