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烟,一片山,几点云影。
一道水,一朗月,几声笑语。
一林松,一丛竹,碧波纷纷。
福柔帝姬俯身搅着池里的手,笑声嫣嫣地道:“永淳,你是本宫的福星。见了你后,不知道为什么,本宫抑郁了三年的心胸忽然放开。或许是因为,得到了故人的消息,原来故人并不似我如此思念他似的,思念着本宫。本宫虚度三年光阴,无所作为,却不能够怪别人,只怪自己痴愚。”
“您是皇后,这辈子的生活注定要与皇上绑在一起,三年比起一生来,并不算长,如今能够醒悟,或许是件好事。”
“是啊,或许,三年并不算很长。你说得很对,本宫还有时间。”
其实我并不是能够完全听懂她的话。侧脸看到月光下她明媚的笑,却总觉得她的心底一定是如冰雪般的冷。
或许,她现在才开始真正的隐藏自己。
真实的那个自己,不知为什么,却越加的孤独寂寞了。
……那晚,我们果然并没有捞到银鱼,但是关于福柔帝姬的一些事,我心目中的疑问,却很快就有了答案。
那是那晚过后的第八个深夜。我终于知道银鱼是在何时出没。之前的七个夜里,我每日都来汰液池观查,结果却发现在夜里二更左右的时候,果然池水中波光粼粼,起起伏伏的不平静了,汰液池中竟然真的有鱼,而且就是传说中的银鱼。为了将这个消息尽快告诉福柔帝姬,我一路小跑来到她的寝宫,只怕晚了要错过今晚捕鱼的好时机。
门口除了几个粗使丫鬟在守着并不见崔尚宫和虞嬷嬷,粗使丫鬟反正都已经习惯了我来去自由地进出皇后寝宫,竟然无人拦我。
然而刚到寝宫外部第一重帘外,便听到福柔帝姬的爆怒声……
“什么?!还是没有他的消息?我哥哥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连个人都看不住,居然为了自己的地位将我送到这个鬼地方来,就这样算了吗?为什么他连个人都看不住?”
“皇后,听宣王讲,夏先生是因为一个叫做寂月观主的门客而忽然毁容离开宣王府的。”
“寂月?原来是她,永淳!本宫早该想到的,她竟然能够尝出俨茶中放了决明子,而且还说久违了!这明明便是笙哥哥的独门俨茶,想必在宣王府时,她竟是常吃笙哥哥亲自泡的俨茶!她之前竟然还告诉本宫,与他并不熟悉,过份!本宫在这里受尽相思之苦,却没想到他竟与那贱人风花雪月!”
“皇后,夏先生既然已经离开宣王府,以他那样高的本事,只要他不想出现,想必宣王也没有办法找到他!”
“替我告诉我那好色的哥哥,一日找不到夏笙,本宫便一日不会听他的话!休想本宫老老实实的做他的提线木偶!”
“是,皇后,奴婢们立刻去办。”
听得虞嬷嬷和崔尚宫出来,我如梦初醒般的立刻原路退了出来,好在夜色凄暗,我很顺利的赶回了自己的春鸣暖阁。
心砰砰地乱跳着……
有些想不通的事情,忽然有些明白了。过去的三年,恐怕福柔帝姬就是因为念念不忘夏笙,才会为了夏笙而守身如玉,结果导致她虽居皇后高位,却受尽冷落与白眼。这几日她忽然性情大变,却不是因为我的劝说,而是因为夏笙从宣王府里失踪的消息,终是瞒不过她传到了她这里。
三年来守望的真正的爱情高塔,忽然坍塌,才使她有些失常地开始想办法获得贺兰赤心的注意力。这或许是种暂时的情感转移,但更多的却是破罐子破摔的消极。
原来,她爱着的人,是夏笙。
我忽然觉得,春鸣暖阁不再安全了。
我很想逃,逃出这里,甚至是逃出皇宫。
紧紧地握着拳,咬着唇,可是我等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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