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认识他,我想你也会佩服他的,他是个豪气干云的人,为朝廷立下很多汗马功劳。可惜……大概是父皇怕他功高盖主,在临终前夺去了他的兵权,封为靖国侯,他从此不得入朝。”
崔墨耀口中的这个周泰安,与张一刀口中的完全不一样,一个是豪气干云,一个是老奸巨滑,到底是崔墨耀被周泰安的表面蒙骗了,还是张一刀说谎?
傅雅轩想了想,又问道:“这样一个战无不胜的将领,突然被削去兵权,他就甘心了吗?”
“周侯是个好人,他明白父皇的意思,也理解,他自己也乐得清闲自在,何乐不为。”崔墨耀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敬佩之意。
“我看你很佩服他,恨不得给他鞠三个躬。”傅雅轩戏谑地说。
“我给他鞠躬也没有什么不妥,现在大丰的江山稳固,有他这种前辈的一份功劳,更何况,他曾经是我的太傅,教过我骑术和箭术。”
“原来是这样,有空的话,我得好好拜会这位豪气干云的太傅,感谢他给我教了一个这么出色的丈夫。”傅雅轩俏皮地笑笑。
“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是应该去看看他的。”崔墨耀垂下头,想起故人,突然感触良多。
缄默半晌,傅雅轩侧靠在椅子上,看着远处的风景,不经意地问:“墨,你还记得菲太妃吗?”
崔墨耀略略地抬头,望着她:“你怎么问起她来了?”
“这些天,总想着以前的事情,所以想知道多些过去的事情。”傅雅轩故作平静,没有任何反应。
“为了查案?”崔墨耀总感觉她今天怪怪的,净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唯一的答案就是跟公主灭门案有关,难道她查到了些什么?
傅雅轩静静地喝着茶,赏着花,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菲太妃是个很美丽很恬静的人,父皇就喜欢她这一点,她不跟别人争宠,父皇就偏偏宠她,这惹得后宫嫔妃不满,联手打压她……她的两个儿子得了天花夭折了,那一年,整个花影宫天花漫延,偏偏她想死都死不掉。后来,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很不开心……”
傅雅轩歪着脑袋想:“这样一个女人,应该很爱她的男人吧?”
“后宫那么多嫔妃,却只有一个男人,怎么爱得起?”崔墨耀虽然是个男人,却很不耻一夫多妻的婚姻制度。
“我听说,先皇驾崩很多嫔妃陪葬,这是真的吗?”
这真是令崔墨耀觉得痛苦的问题,他皱起眉头,端起一杯茶喝,只觉得茶苦得难以下咽,“是的,这是祖制,我觉得很不人道。如果将来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替我活着,把我的那份活出来,我绝对不要你陪葬。”
“胡说八道,快点吐口水再说过。”傅雅轩不喜欢听这种不吉利的话,想都不敢去想,失去他,她要怎么活下去。
他抓起她的手,含情脉脉地说:“我说的是认真的,人终有一死,我不怕死,我只是怕再也不能照顾你。”
“傻瓜,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活得比我长命。”傅雅轩轻轻地抚着他光洁的额头,深情地印上一吻。
“嗯!”他狠狠地点头,给她郑重的承诺。
傅雅轩依在他的胸前,手指有一下无一下地拨弄着长发,缓缓开口道:“菲太妃为什么没在陪葬之列?”
崔墨耀平静地道:“父皇临去前一直卧病在床,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所以立下遗嘱,就连陪葬这等事宜,都交待得十分清楚,不用菲太妃陪葬,就是父皇的意思。”
“这个菲太妃和靖国侯是亲戚吗?”
闻言,崔墨耀情莫测高深地睨了她一眼,似乎这话太令他震惊了。
“别这样看着我呀,我脸上有东西?”傅雅轩浑身不自然地摸摸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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