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休息室内,梁念珍还在补妆,陆予江就站在落地镜后面。
"予江,连翘那丫头是不是还没到?"
"你管她做什么?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她来也好,不来也罢!"
"这算什么话!毕竟她还是陆家的人,又是清姿的妹妹,前段时间有记者拍到她在华克山庄赌博的照片,说明她现在人就在国内,既然回国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就应该到场,不然外面那些记者又该乱写了。"梁念珍这话听着挺顾全大局,可陆予江却更加恼火:"她一回国就住在酒店没日没夜的堵,我哪里请得动她?
不来更好,省得丢人现眼!"
这口气不好,慑人得很,吓得化妆师描眉的手都不敢动了。
梁念珍嘴角撇了撇,也没再说话。
八点的时候晚宴正式开始,宴会厅里的灯光全部熄灭了,只留一盏追光灯。
陆予江一手挽着雍容华贵的梁念珍,一手挽着陆清姿,三人共同上台,齐赞赞的一家人。
"很高兴,在场各位能够出席我和我太太的婚礼,这场婚礼迟了五年,我应该跟我太太说声抱歉..."陆予江站在台上讲话,沉慑的声音中带着难得的温柔,讲到一半,又回身过去拉过梁念珍母女的手。
一家三口齐肩站在台上,追光灯的光晕笼罩下来。
"也很高兴,在我人生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我最爱的亲人,我的妻子,我的女儿,都能够陪在我身旁..."
这话说得极妙,台下立即响起一阵掌声,祝福台上这和谐美满的一家人。
气氛那是相当好,却不知哪位记者冒了出来:"请问陆董,听闻您前妻一个月前在巴黎去世了,您跟您前妻应该还有一个小女儿,今天好像没有看到您小女儿到场,这是不是证实了外界关于你们父女不合的传闻?"一下子,掌声熄灭,整个大厅唏嘘一片,随后鸦雀无声,等着台上的陆予江回答这个棘手问题。
陆予江反应倒挺自然,他就站在麦克风前面,端着英朗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今天是我和我太太的结婚喜宴,至于我跟我前妻的事,不适合在这个场合回答你们,请你们尊重我和我太太,也烦请各位在场的记者别再问类似问题!"
一番话将记者的问题堵了回去,坐在媒体席位上的几名记者交头接耳一番,大概是因为没有挖到猛料,所以甚是失落。
陆予江知道这些记者刁钻得很,所以乘热打铁又补充:"今天是我陆某人的私人宴请,请各位媒体朋友出席是为了让你们见证我和我太太这圣神一刻,但我事先就声明过,今天不接受采访,所以一概不回答媒体的问题,一会儿司仪会上台宣布晚宴开始,希望各位吃好玩好..."陆予江说完便想挽着梁念珍下台,却听闻台下又冒出一声冷冰冰的女音。
"等一下!"
陆予江有些恼了,皱起眉头:"刚才已经说过,一概不回答媒体问题!"
"可我不是媒体!"第二声,众人才寻着她的声音在人群中搜找,因为整个宴会厅的灯光都灭了,所以唏嘘议论声中,谁都看不清讲话人的脸。
直到有道红色身影从人群后面走出来,追光灯也打到她脸上,现场才响起惊呼声。
"是余缨的女儿!"
"当年被陆董赶到法国去的那个小女儿!"
原本有序安静的宴会大厅瞬时沸腾了,议论声此起彼伏,记者像吃了兴奋剂般全部冲了过去,将连翘团团围住,而连翘就在闪光灯和追光灯的簇拥下,一步步抱紧怀里的东西朝陆予江的方向走去。
从人群到舞台,短短数十米距离,可连翘却感觉自己仿佛走了几辈子。
好难啊,一路尝尽凉薄艰辛,五年了,她终于还是活着站在了父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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