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齐凌悦来说，付思瑶的一句话无疑像是一把锐利的刀，毫不留情的插在他的胸口，残忍，决绝得不带一丝的迟疑，直接斩断他的念头与心意。以至于他愣在那里半天，没能够回过神来。

    胸口，一阵剧烈的闷痛。

    齐凌悦凝视着付思瑶眼中的冷漠，连喘一口气都觉得生冷得刺痛。再想到方才她在餐厅里与白幽情的那番对话，整个人疼得脸色苍白，张开着口想要说什么，却无力的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齐凌悦的失落与痛苦，付思瑶看在眼里，心底，竟对他的反应产生了一股不该有的心疼与懊悔。不想为之所动，付思瑶下意识的别开视线，假装没有看到。

    “吃完了是吗？那你好好休息吧。”

    付思瑶收回举在他唇边的调羹放回碗里，正要起身离开之时，齐凌悦却突然握住付思瑶的手。

    齐凌悦温热的大掌碰触到付思瑶的手，只觉得一股电流从中流过，像是触电一般，麻酥酥的让付思瑶的大脑短路。

    “你——”

    “我会改。”齐凌悦一字一顿的说道。

    清冽如泉水一般的话语回响在耳边，付思瑶瞬间清醒了过来。

    视线触及到他握着自己的大掌，秀眉一蹙，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却忽然想起他的伤，不敢挣扎，只好试了下伸回手，发现不能滞后，只好硬生生憋住了。

    “改？改什么？”付思瑶的目光清冷。

    见她不再抗拒自己，齐凌悦眸底的疼痛瞬间散去，转而是凝视她的深情。

    “我会改成你希望的人。”他想做点什么，做点能够改善他们关系的事情，只要能够让她接受自己，他什么都愿意尝试。

    看着他如此认真的表情，付思瑶突然慌了起来，因为她知道，齐凌悦从来不开玩笑，凡是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

    付思瑶慌了，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为他的决定而心慌。是因为害怕他的改变可能会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更害怕自己会因为他的改变而产生什么不该有的。

    付思瑶敛下眼眸，静静说道：“你不需要改变。”不想再激到他，只好用平和的语气告诉他。“不管你怎么改变，也改变不了当初你欺骗我的事实，只要你还是齐凌悦，我就会一直恨你。”

    付思瑶已经竭力说的很轻了，但是落进齐凌悦的耳中，丝毫不比她愤怒时那些刺耳的话语来得轻，他甚至觉得更重，更能够伤到他。

    齐凌悦看着付思瑶的双眸微微一颤，面色虽疼痛，目光仍旧坚毅。做下的决定，他不打算放弃，然后，他只能装作不在意。

    “我会改变，直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所缓解。”许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这种话，齐凌悦的语调一板一眼，有些公式化。

    说完，付思瑶并没有理睬他，而是用另一只手摆脱开他握着她的大掌，然后起身收拾碗盘。

    她的沉默代表着没有拒绝，也给了齐凌悦一点勇气，让他能够把接下去的话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那个人的存在，我不会要求你忘了他，只希望你能留给我一点空间，哪怕是小小的。”

    不露骨，甚至说完全没有爱的字眼，但是已经是他最大限度能够用来表白自己心意的语句了。

    语落，付思瑶的背影一怔，没有回头，却能够感受到齐凌悦炽热的目光。

    如果说付思瑶之前还对齐凌悦的心意有所迟疑，那么此刻，他无疑是赤果果的表白了爱意。

    意外的，付思瑶并没有那种强烈要抗拒的冲动，而是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只留下一句：“随便你。”然后端起托盘匆匆离开了房间。

    然后，齐凌悦的眼中添了一份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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