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绰绰有余。
片刻,青颂在外道:“公子与风宁姑娘且坐好,属下行车了。”
纳兰钰并未出声,风宁扫他一眼,随即扭头朝着车帘子处朝青颂应了一声。
待嗓音落下,一道皮鞭落在马背上的厚闷声响起,随即,马儿嘶鸣一声,蹄踏而动,马车也逐渐开始颠簸摇曳起来。
冗长繁杂的车轮声循环往复,不绝于耳。
风宁沉默着,身边的纳兰钰也未出声,待半晌后,风宁按捺心神的低问:“公子说想外出走走,而今却行车外出。”说着,嗓音稍稍挑高半分,“公子想去何处散心?是这林子深处吗?”
他这才缓缓转眸朝她望来,嗓音平和,“这林子边界,有一处花地,去那儿散心,怡情怡景。”
风宁微怔,待回神后点了点头,道:“公子对这林子,似是极为熟悉。”
“自小生长在这里,岂会不熟悉。”他嗓音有些低沉幽远。
风宁神色微变,愕然不浅。
这纳兰钰乃忠义侯府的公子,又岂会自小生长在这里?
风宁思之不解,愕然观她。
他仅是与她对视一眼后,大抵是对她的惊愕之心了然,仅是片刻,他便自然而然的挪开了目光,出了声,“以前,忠义侯位高权重,野心磅礴,先帝欲要打压他时,他突然交出兵权,娶了县令之女为妻,先帝见他服软,便免他一死,奈何,不久后的宫乱,先帝亡故,上官氏取而代之,天下,易了主。随后,忠义侯贴上了宫中皇后,加之掏心掏肺的对新帝表明衷骨,新帝对他极为重用,他一朝得势,便休了糟糠妻,娶了太傅千金,官场,一路恒通。”
他嗓音极沉极缓,那言语,也显得有些冷硬与苍白。
风宁静静听着,心绪一波接着一波的起伏,全然难以平息,直至,纳兰钰再度抬眸朝她望来,并朝她道:“这林中的别院,不过是忠义侯的后妻嫌县令之女碍眼,将其逐出,忠义侯顾及旁人说闲话,是以装作洪恩浩荡的施恩布善,差人在此处修建了别院,并将县令之女及她的儿子,遗弃在此。”
风宁神色颤得越发的厉害,落在他面上的神色,也起伏难平。
“那县令之女,便是,便是公子的……”风宁默了半晌,紧着嗓子道了话,奈何这话并未说完,便被他平寂的出声打断,“她是我母亲。”
短短几字,似是注入了太多的冷意与苍凉,待这嗓音落下后,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许是以前的记忆涌来,竟使得他身子突然像是失了力道,上身顿时瘫软了下来。
风宁忙伸手扶住他,他并未挣扎,顺势斜靠在风宁身上,像是真的没力了一般,浑身重量似乎都加在了风宁身上,甚至还会随着马车的摇曳而摇动,几番都差点从风宁身上滑落在地。
风宁心下惊跳了几下,却是片刻,暗自咬了咬牙,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将他全数搂在了怀里。
这几日的纳兰钰,瘦得皮包骨头,甚至极为脆弱。
大抵是,前些日子才亲手埋葬了他的母亲,随即又联合太子算计他的父亲,纵是再怎么无情之人,纵是被恨意席卷全身,但内心深处,终归是有一方软弱,从而让他在那处软弱之地,肆意的疯狂,哭泣。
众叛亲离,不过如此,只奈何,那个唯一爱他疼他的母亲,也去了,甚至还被他亲自埋葬。
风宁暗自叹息,神色也幽远至极,此际倒也有些了然,了然为何在京都见得纳兰钰时,为何他会一次比一次瘦,为何待京都将要收网时,他会觉得生无可恋了,本是为仇而活,而今,他的所有努力也未能让他的母亲过上好日子,甚至还不得不亲手算计忠义侯,无论是谁,怕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以前的事,都已过去了。公子以后,也定要好好的,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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