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缓道:“夜色已晚,公子,该休息了。”
他凝她一眼,缓慢点头。
风宁朝他望来,敛神缓道:“风宁背公子去榻上休息。”
“不必了,等会儿青颂会进来伺候,你自行回偏屋休息便可。”纳兰钰低沉缓道。
风宁怔了一下,待回神,便朝他点了点头,而后缓缓起身,踏步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此际,夜色已深,夜风骤凉。
出得屋门后,冷风迎面而来,风宁打了个寒颤,随即忙伸手拢紧了身上的衣裙,几步朝偏屋而去。
待入得偏屋后,她并未点灯,反倒是摸黑至榻上褪鞋躺着,略微起伏的心底一遍遍的滑过今日所经历的重重场景与画面,心神皆疲,直至许久后,她才释然叹息,只道这两日的确是自己想多了,纳兰钰不过良心未泯,加之对她略微改变了态度,不再如前那般针锋相对,奈何,她却胡思乱想,觉得尴尬怪异。
也许,不过是因以前被纳兰钰冷落威胁惯了,是以也习惯了他的清冷与冷傲,因而他稍稍改变了对她的态度,便惹得她频繁的诧异惊愕罢了。
终归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风宁暗自叹了口气,随即释然开来,稍稍合了眼,开始摒弃心中杂念的开始休息。
一夜,无梦,睡得倒是极为难得的安稳。
翌日,风宁是被青颂拍门唤醒,待打开屋门,青颂便道今日早膳之后,她依旧要随纳兰钰去昨日的花海散心。
风宁并未诧异,昨日便与纳兰钰约好了,是以心下也平静。
待在纳兰钰屋中用过早膳后,风宁便与他同乘一车,摇曳而行。
此番出行,青颂倒是带了古琴,带了矮桌,还带了棋盘棋盒,装备倒是齐全。
今日天气也如昨日那般朗然,空中朝霞缕缕,微微的阳光打落而下,暖意浮动。
待抵达花海后,纳兰钰兴致似是极好,竟有心亲自抚琴。
琴音婉转清脆,并无半点的沉重,反倒是悠远中透着几分清透,给人一种似是舒缓到了极致的清雅。
纳兰钰鲜少抚琴,与她认识这么久,风宁也只在玉石镇的别院中偶尔听他弹过一次。
他的琴技极好,她虽不懂琴,但却觉得这纳兰钰抚出的琴音与江傅抚出的琴音竟好听得不相上下。
待他一曲完毕后,风宁忍不住开口赞叹,他抬眸凝她,一时,微风重重,花香盈盈,朗然的阳光下,风宁惊愕的瞧见纳兰钰竟是极浅极浅的勾了一下嘴角,极轻甚至模糊的,像是朝着风宁笑了一下。
风宁惊得不轻,浑身都抑制不住的颤了半许。
见着这纳兰钰稍稍微笑一下,无疑像是见了冰山融化,莫名的难得甚至壮观。
风宁目光呆愣的望他,一时难以回神。
却也是眨眼间,他微勾的唇角已是恢复如常,瘦削且白皙的指骨再度在琴弦上一动,霎时,清透袅袅的音律再度蔓延。
风好,花好,阳光也好,风宁曲膝托腮,静望着纳兰钰,略微跑神。
纳兰钰则是垂眸凝在琴弦,手指缓然而弹,偶尔之际,他会稍稍抬眸朝风宁望去,眼见风宁正跑神,他面色略微的平和了几许,目光也释然而又缓和,整个人透出几分难以言道的悠闲与自在。
时辰,犹如精致。
纳兰钰指尖的琴弦一直颤动,琴曲,一首接着一首的弹奏。
直至,琴弦蓦地一断,琴音也戛然而止。
风宁这才惊愕回神,目光朝纳兰钰望去,却见他面前琴弦已断,他那瘦削白皙的指头,也骤然溢了血。
“公子受伤了!”风宁眉头一皱,忙掏出丝帕为他擦拭指尖伤口,随即又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为他上药,直至为他包扎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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