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稍稍一停,随即转眸朝风宁望来,缓道:“我无事。”
嗓音一落,便开始将手臂稍稍从风宁手中挣扎了出来,随即继续由青颂一人扶着缓步往前。
风宁眉头皱得更甚,神色也变了几分,待欲言又止了几番后,她终归是憋住了劝说的话,仅是缓缓的跟在他身后前行。
短短的一截路,竟是从黄昏走到了天色暗淡。
待青颂将纳兰钰扶上马车后,他似是已然精疲力竭,身子仅得斜靠在车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风宁上得马车后,便坐在他身边,转眸静静观他,待默了片刻后,便开始伸着袖子为他擦拭额上的冷汗。
他神色几不可察的颤了半分,却并未拒绝,任由风宁为他擦汗,只是待风宁动作完毕并放下手后,他开始转眸朝风宁望来,低沉道:“多谢。”
风宁怔了一下,心下深处,竟是有些感慨。
这纳兰钰,竟是再度对她说谢了呢。
她按捺心神的朝他摇摇头,低道:“公子不必客气。”
说着,故作自然的挪开目光,略微幽远着嗓子道:“公子近些日子,变化真大。”
这话刚落下,车外青颂便已是开始驾车而行。
冗长繁杂的车轮声不绝于耳,循环往复中,却衬得车内的气氛莫名的沉寂。
纳兰钰并未立即言话,但默了片刻后,才道:“是人,皆会变。我做此改变,不过是顺应心意而为罢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如今的我,令你陌生了?”
他问得直白,语气也略微沉了半许,待这话落下后,他便垂了眸下去,浓密的睫毛也掩盖住了他的目光,令人猜不出他此际是何心绪。
风宁道:“最初,风宁会觉陌生,但如今,终于是习惯不少。”说着,稍稍放缓了嗓子,继续道:“公子以前,倒是清冷得厉害,风宁全然不敢与你接触,甚至与你说话或是对视,都会觉得畏惧,但如今的公子,却是变了不少,变得平易近人了,呵,挺好。”
他再度扭头朝她望来,并未言话。
风宁迎上他的目光,默了片刻,随即咧嘴朝他笑了笑。
这么久以来,她算是鲜少与他笑过,纵是与他关系稍稍缓和,也不曾在他面前这般真实的笑。
自打庵堂毁灭后,她日日绝望惶恐,再无半分的快意,而遇上琅邪后,一切便改变了些,她的笑容也逐渐增了些,然而遇上这纳兰钰,她却是再也没了笑,每日都生活在惶恐与压迫之声,便是入了宫中,做了公主,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也从不曾令她觉得半分的快乐。
但如今,时光缓慢,关系谐和,风宁终归是稍稍笑了,犹如如释重负般,连带面上都绽出了半许的释然。
一时,车外扬来的车轮声都似是弱了不少,而待风宁回神,却见身旁的纳兰钰依旧望着她,然而他那瞳孔之内,却增漫了起伏。
马车逐渐颠簸,时辰渐逝。
待终于归得别院,天色已是全数暗了下来。
待下车后,风宁便直奔灶房,开始做膳,不多时,青颂也进来了,开始为她生火帮忙。
“这些日子,有劳风宁姑娘照顾公子了。”灶膛内的火苗子偶尔溢出,那灶膛内的火光,也将正在添柴烧火的青颂的面容映得发红。
风宁手中的菜刀稍稍一顿,只道:“风宁也只是举手之劳的照顾罢了。”
青颂继续道:“公子以前,身边除了夫人与我,便再无贴近之人,待入得这别院时,公子更是病弱颓废,并无求生之意,而今,见得公子逐渐走出颓废,甚至还想站起来,我便觉,公子改变的确太大太大,而这一切的改变,却皆因风宁姑娘。”
风宁怔了一下,正欲言话,奈何话还未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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