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狰狞的模样,风宁顿时抑制不住的酸了眼,忙道:“公子说了要帮风宁复仇,如此,又岂能假借人手。”
说着,急忙扶着他在榻上躺下,努力的收敛住心绪,紧张的朝他问:“公子且与风宁说说实话,前几日,你可有感觉身子不适?”
他神色微深,却是不言。
风宁眉头一皱, 再度急问:“都到了这时,公子还想瞒着风宁?”
他依旧是深眼凝她,将她全数的紧张与着急甚至眼中的湿润全数看在了眼里,但却依旧未言。
待风宁急得都快要微怒了,他才稍稍挪开目光,低沉沉的出了声,“前几日夜里,我皆无眠,心口,也隐约作疼,我以为,忍忍便好了。”
“既是身子不适,公子为何不与风宁早说!公子如此忍着,究竟是在看不起风宁,还是不信风宁?”一听这话,风宁心下顿时冒了一股无名怒火,但纵是气得无法,脱口的嗓音也带满了质问,但却也稍稍收敛了语气,并不曾朝他大吼斥责。
他眉头也稍稍一皱,却是片刻,目光突然有些幽远,只道:“我并非是看不起你,也并非不信你。我的身子如何,我心里皆有数。”
说着,眼见风宁又要言话,他稍稍挪开目光,先风宁一步的继续出了声,“你说让我为自己好生活着,为自己活一次,我努力了,只是这身子,本是残灯剩烛,难以康愈。我一直在想我会何时再突然犯病,也在想如果我每日皆闲暇朗然,心态平和,是否这样,我便能活得长久一点,但我却是未料,这病,竟还是会犯得这么快。某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即便你努力了,争取了,也不一定能得偿所愿,亦如此际,即便是争取了,努力了,但这隐疾,呵,说犯就犯了。”
他这话说得极缓极长,而嘴角的鲜血,也在源源不断的溢出,触目惊心。
风宁颤抖着手急急忙忙的为他擦拭嘴角的血,心下突然觉得悲凉,为这纳兰钰感到悲凉。
不知为何,听得他这话,她察觉到了厚重的无奈,叹命运弄人,叹时光太薄。
风宁眼睛更是酸涩,不止被他的话触动到了,更被他如今这副模样触动到了。
待急忙伸手擦了擦眼后,她才道:“未到最后一刻,公子又何必将所有事都想得极坏。公子且放心,青颂很快就会将医怪带回来了,只是在这之前,公子切忌不可再下榻了,而今,公子先将手伸出来,容风宁为你把把脉。”
他深眼凝她,最终是叹息一声,随即朝风宁伸出了手。
风宁忙一手接过,一手则是搭在他手腕的脉搏,仔细把脉,只是时辰越往后延,风宁的眉头便皱得越甚。
她医术浅薄,只觉纳兰钰脉搏时强时弱,但她却不知缘故,唯今之际,她也只能先行施针为他降稍,再施针为他通通筋脉。
心思至此,风宁再度强行克制了一下心绪,随即放开了纳兰钰的手,朝他道:“公子且忍忍,风宁此际要为公子施针。”
他神色微动,欲言又止一番,却是终归未言出话来,仅是朝风宁缓缓点了头。
风宁忙将屋中的暖炉全数点燃放在榻边,随即准备好了烛台与银针,而后开始为纳兰钰宽衣。
大抵是早已习惯被她施针了,纵是风宁此际为他褪衣,他也并无半分抵触,只是待风宁施针施到一半时,他却似是极累了,逐渐的合了眼。
直至风宁施针完毕,她才觉纳兰钰已是合了眼,她再度被吓了一跳,待将手指伸入纳兰钰鼻下探了鼻息后,她大惊的心才逐渐回笼。
她忙为纳兰钰裹好了被褥,而后大步出了屋门,随即在院中焦急喊道,“你们出来!风宁有急事,是关于公子的事,求你们了。”
这话一出,本是空荡的院子,却突然有五名黑衣人凭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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