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两个侍女皆有些犹豫,春衫忍不住唤,“殿下,”
“下去吧。”虞盛光声音淡,却坚持。她二人对视一眼,只得退下了。
“怎么了?”申时轶笑着问,“她两个那样紧张,难不成怕我把你吃了?”这般说着就想到昨夜情形,英挺的面容拂过春色,两只眼睛深深得看着她。
执起她一只柔软的小手,它有些凉,这只手曾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抚慰过他,是他心中圣洁的角落。轻轻将它放到嘴边,“我已让王妃过几日来提亲,咱们的事新年就办了好不好?过了年,陛下可能要重回长安,你还没去过乾元宫吧,父王封了太子,我们都要住到那里……”
“抱歉,申时轶,我不能嫁给你。”
申时轶含着笑还待继续往下说,忽然听到这样一句,不禁一顿。
虞盛光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抬起眼睛,“我不能嫁给你。”
室内突然静了下来,燃烧的蜡烛,烛泪从火苗上融化,从汪成一片的蕊心中滴下。
笑容像退潮,从那张英俊夺目的脸上暗下来,柔和的春色一褪,那本就硬朗的五官更如浇铸了钢铁,显出尖锐和冷酷。
女人的脸很平静认真,她没有在说笑。
“为什么?”
“申时轶……”
“不要说没用的,告诉我原因。”
虞盛光深吸一口气,“我怀孕了,孩子是临江王的。”
申时轶锐利冷凝的眼一怔,继而笑了,“这不可能。”
“是这样的,”虞盛光斩钉截铁,“那时候你还在战场上,我和济宁侯……关系并不好,临江王一直在帮我,我……”她垂下眼,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很奇怪自己竟然能很平稳的把这些话说出来。
申时轶静静坐着,半晌道,“不要骗我了,小光,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可能在那个时候背叛我……们。”他的声音很低,有些哽塞了。
“孩子是霍煌的,是不是?”
“申时轶,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呢?”虞盛光的声音轻得像听不见,“人的心是很复杂的,比如——郑王。”
黑暗一点一点侵袭夜空,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申时轶握紧了拳,抬起眼,两个人两两相望,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彼此。
许久,他站起身。
“小光,你杀死我了。”他轻轻道。
年轻纯洁的姑娘,光明圣洁的角落,他从未这样赤诚得对待一个人,像一个愚蠢的笑话。
告辞。
人离开了,烛火已经在桌台上燃烧,一点一滴,直至完全成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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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的时候,洛阳城临江王宅邸。
扎姬听说护国大长公主驾到,不禁抬起头,看向房内。
临江王申牧的眼睛幽深,看不出神色,但他正在临摹字帖的手停了下来。
扎姬唤了声,“牧爷。”
“阿圆主动来找我,想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扎姬,快去迎她进来。”
虞盛光与申牧见过,一时都没有说话。
她忽然大拜下去,像是在临江城王府时一样。
申牧道,“以长公主之尊,孤现在受不起。”
“我有事相求,请王爷帮我。”
虞盛光抬起眼,“我怀孕了,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孩子是霍煌的。”
“是。”
“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阿圆。”
“这个孩子既然来了,即便是不受欢迎的,我没有办法杀死他,”虞盛光慢慢道,“我也没有办法让申时轶接受他,这对他太不公平。”
申牧笑了,“所以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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