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问,“尔是何人?”
虞母道,“民妇虞氏。”
宁王知道她是虞盛光的祖母,山阴伯虞廉的母亲。
申重虽贵为皇子,但一向懦弱,并非心狠之人,眼见这么一个头发苍白的老人家跪在脚下,又想到虞盛光的好处,不禁先是一默。
然而马上厌恶与气愤又将心软盖过,问,“崇元呢,她怎么不出来?”
虞母道,“公主身体不适,请殿下原谅些个。”
宁王道,“孤来也无有他事,听闻她与临江王的好事将近,特来看看。既然身体不好,孤改日再来吧,待他二人成婚之时,孤必随一份厚厚的大礼。”
说罢命人驱车,离去。
管家与小婢扶起虞母,看着车轮碾起的黄尘,虞母在心中道,果然是这样,宁王并不赞同西平郡王与阿圆的婚事,甚至到了不顾体面亲自登门表态的地步。
管家道,“老夫人,咱们先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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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轶回到家,已是晚膳时分。
他们家旧时养成的习惯,晚膳必要在一处用餐。只见那诺大的厅堂肃穆无声,宁王妃灰着脸,世子申时庭见他来了,打圆场的痕迹很明显,唤道,“二郎来了。”一面向他使眼色,意思不要提白天的事。
宁王今次是铁了心,满是皱纹的脸紧绷着,申时轶看看他,心中些微无奈,唤,“父王。”也向王妃行礼。
“你回来了,”宁王干巴巴得道,“册封典礼的事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陛下提出,她将在册封典礼之后移居上阳宫。”
永远强势沉重的向一座山压在脊背上的母亲,突然变得轻飘飘得如天上残余的云丝,宁王觉得,自己一时很不能习惯,竟有失衡的感觉。
“唔。”他含糊得道。
“还有,陛下再次提出赦免弥安,让他一道移居上阳宫。父王的意下如何?”申时轶又问。
“你们看着办吧。”宁王道,突然抬起头,“二郎,这些事我都交给你,但只一件,你的婚事,却要由我来做主,不得你任性胡来。”
申时轶也抬起头,父子俩看到一处。
宁王妃因为有“过失”,现下却是不敢说话了,世子申时庭忙上前道,“先吃饭吧。”
一个伶俐的小婢捧盆上前,申时轶净了手,为宁王盛了一碗汤。
宁王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拿起汤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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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的门开了,小空进来道,“殿下,郡王爷来了。”
虞盛光歪在软榻上的,本正拄颐想着事情,闻言坐起身,不一时,只见申时轶高大挺拔的身影进来,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交给婢女。
虞盛光道,“这一件黑狐的氅衣倒像是新做的。”
申时轶笑笑,“属你眼尖,在西北时猎到的狐狸。”
他里面穿着玉色锦缎长袍,宝蓝色敞口斓衫罩在外面,用金棕的腰带系在腰间,华服部分掩藏了英俊儿郎的犀利和野性,甚至让他显得有些劲瘦,但些微反光的锦缎下,随着男子的行进动作,现出衣料下结实的肌肉线条和力感。
橘黄色的灯光给年轻英气的面庞涂上一层釉质的光,平素的浓眉利目暗光下更添了几分风流的的味道,怎么看也看不够啊,申时轶到她面前坐下,有些得意得挑起眉,“好看吧,是不是没见过我这样好看的。”
虞盛光噗嗤一声笑了,半挽的头发松松披到肩上。
“是看不够呢。”她突然倾过身子,仰起脸儿,两个人面面相对,清清的瞳仁里都只有对方的面庞。
不一会儿,虞盛光的脸微微红了,申时轶扶住她的脖颈,“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两个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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