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不敢贸然上场。
太后指了几个人,又叫华氏留下,然后与身边宫人道:“带沈姑娘四处转转。”
皇后走过来道:“本宫正好坐得久了,也想走走,不如沈姑娘陪我去廊下说说话?”
沈雁哪敢不从,遂随在她身后出了殿门。
到了外殿,站在殿门下,皇后回头看了眼沈雁,然后往左边上了座汉白玉小石桥。
沈雁瞧出来皇后像是有话要跟她说的样子,连忙跟上去,垂首屏息随在她身侧。
少时,刘皇后在桥上站定了,微笑回转身,看着沈雁道:“所闻沈姑娘在金陵呆过数年,不知道在姑娘心里,京师与金陵比起来,孰好孰劣?”
京师是北直隶,金陵是南直隶,除此之外,京师是赵氏的皇城,金陵曾是陈王的起义暴发地,以及陈王府的座落之地,刘皇后一张口便是这么要命的问题,足见来者不善。沈雁暗捏了把汗,好在她体内装的是个二十余岁历经沧桑的灵魂,否则一不小心还真就掉进了她的坑里。
不管她是处于什么目的,沈雁垂首道:“回娘娘的话,还是那句话,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京师和金陵都是皇上的领地,这就好比一个母亲生下的两个孩子,很难说出来哪个更好。沈雁既爱京师的尊贵和繁华,又爱金陵的秀美祥和,这都是皇上福泽所赐,才有这如画江山万般面貌。”
刘皇后盯了她有片刻,方微不可闻地点着头:“姑娘果然兰心蕙质,出类拔萃,不愧是沈宓的女儿。”
沈雁再垂首:“娘娘过奖。沈雁一介庶民,蒲柳之姿,不敢称这出类拔萃四字,倒是娘娘的雍容宽和,母仪天下,让沈雁仰望莫及。”
刘皇后静默片刻,微笑起来,伸出那双骨节微突的双手将她牵住,说道:“本宫真是喜欢你,要是本宫有个像你这么聪明可爱的女儿,该有多好。沈子砚,可真是好福气。”
她目光炯炯望着她,显示出身为皇后不该有的热络,沈雁毕竟只是个低级官员的女儿,就算沈观裕已经归附于刘皇后,她也用不着对她这么热情,不是吗?
她本身就是再聪明,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有用处的,应该是沈宓才对。
沈雁抬起头来,正对上皇后那双幽深而莫测的目光,照目前来看,沈观裕并没有把沈宓拖进这趟浑水的打算,而刘皇后眼下的表现,难道说,她是想要自己把沈宓拉进这战圈来?
沈雁本能地提高了警惕。
沈家自家关起门来就是斗得再不要脸,那也是他们自家的事,这并不影响沈家各大老爷们对外齐心合力地维护着这个家族的名誉,世家里一直有不许沈家子孙与宫闱勾结的规矩,刘皇后拿华家的事私下埋汰了沈观裕这已经够了,再想来毁沈宓的清名,未免也太过份了些!
沈雁想了想,说道:“娘娘谬赞。父亲说过,每个人的幸福都是不同的。娘娘有郑王,也是福气。”
刘皇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放开她,转过身,往前走。日光透过云层洒在宫城里,她头上琳琅满目的珠翠反射出的光芒,有些灼眼。
沈雁跟上去。刘皇后在桥下止了步,说道:“本宫回钟粹宫去,让宫女们带着你转转吧。”
说罢顺手指了两个人下来。
沈雁连忙点头,躬身相送。
那华丽的大队人马顺着甬道渐渐消失在远处,沈雁站在庑廊下,抬头看了看顶上,一色的朱栏画廊,琉璃瓦上闪耀着金光,并看不出所在的地方叫什么去处。
但是就着桥那边的永福宫作参照,大概位置她还是分辩得出的。
她左边是储秀宫,中间有游廊连接,右边是永和宫,往前应是慈宁宫什么的。宫与宫之间除了游廊便是高高的红墙,到处都是人,却又没什么树木,在见惯了江南的婉约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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