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再去看那头狼,更是越看越眼熟。那不就是如星吗?
君以玉几乎就要跑过去了。刚要拔脚,忽然转念一想,又停住了,心里渐渐冷下来,胜过之前。
因她忽然想到,南昭夏他,是不会轻易将这个玉扣从身上取下来的。
这个玉扣,当初是她为了保他平安,才坚持送给了他,现在玉扣不在他身上了,说明什么?
他是已经……还是被周焉人遇到,抓了起来?
想到这后一个可能,君以玉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冲上头顶,连心跳的声音都清晰可辨。不是么?若不是他,还有谁能知这玉扣的下落?若不是他,还有谁能将这玉扣坠到如星身上?
寒风呼啸,不过一个瞬间,她的心情已然几次沉浮,悲喜不定。心思转了几转,无声退开一段距离,将身上衣甲扎紧,用匕首划了几下,又另外做了些改动,咬破指尖在脸上涂了涂,这才来到距离周焉营地更近些的地方,伸脚朝一根枯树枝上踹了一下。
片刻之后,便被周焉士兵拖到了军帐。
帐中坐着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量不高,肤色白得过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寒潭秋水,不动不移,看着狼狈不堪的君以玉。
“启禀世子,营外山上发现一个大宛士兵。”
座上之人正是周焉王世子白祝。闻言从各种军报中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阶下囚身上,停了一会。
天寒地冻,那人瘦瘦小小的,十分单薄,嘴唇已经冻得发青。
“关起来。”白祝重新低下头。只在那人被拖到门口时才又淡淡补了一句:“好生关着,别冻坏了。”
君以玉心中暗暗松一口气。她知周焉人历来对战俘要物尽其用,不抠出最后一点情报是不会随便弄死的。不过倒没成想,她会这么简单就被关起来。连事先准备的一些话都没用上。
没多久,她被捆住手脚,关进了马厩。因为王世子多嘱咐了一句别冻坏了,所以还特别给她多裹了一条毯子,堪称优待。
马厩里似乎不止她一个人。君以玉定了定神,仔细看过去。黑暗中,连轮廓都很难辨认出。她试探着轻声唤道:“昭夏?”
黑暗中,猛然传出一声镣铐喧响。像是有什么急急起身,却被镣铐拖住了不得过来。
君以玉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发出躁动喧哗。急急低头,几下便从绳索中挣脱双手,除了身上束缚,飞奔过去:“昭夏!”
身后,马厩本就简陋的门被猛然拉开。嗖的一声,一支箭擦着君以玉的耳朵飞过,黑暗中传出一声沉闷的哼,再无声息。
君以玉刚一回头,已经被人一把环住,嘴也被人死死捂住。
“外面有人,不要出声。”
君以玉浑身一僵,一时竟动也不能动。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这声音的主人,洛星河。
她立时就要挣扎,洛星河低声道:“里面的人不是南昭夏,快跟我走——”
话音未落,被君以玉一肘撞到身上,顿时松了手。
君以玉早已到得黑暗中,摸到那个被镣铐锁住的人。
才一触到,她的心就冷了下去。那人方才中了一箭,鲜血直流,身量明显比南昭夏瘦弱许多,被她碰到,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不放开。口中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似乎要对她说些什么,但因为伤重,声音根本无法听清。
洛星河赶过来,飞起一脚将他踢开,拉住君以玉道:“南昭夏的容貌谁不认得?他若出现在周焉营地早已被千刀万剐!阿玉,事态紧急,快跟我离开这里!”
说罢不由分说,拽着君以玉来到马厩另一边,几下拆去临时的木围栏,闪身出去。
地上赫然已经放了两套周焉士兵的铠甲。洛星河捡起其中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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