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失去她了,在很久之前,如今存留之下的,只有梦境中破碎的画面——他甚至都无法保留关于她的那些回忆。
他只隐约记得他有个很重要的人被弄丢了,可是却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丢丢在哪了,更不知道该如何去找回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觉得有些心慌,心慌于记忆中缺少的那重要的一块,他从来都不曾放弃探寻失忆之前的一切,否则也不会在第一眼见到无暇觉得熟悉之后接着屡屡想要接触她。
就像那次无暇被赵嫔和周嫔为难的时候,他明明知道即使他不出面,无暇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出于那种亲切的熟悉敢,他还是下意识地将她护在了身后,而之后故意被无暇发现,也是想要名正言顺地和她说上几句话而已。
姬展瑞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是酸涩不已,他如何能告诉他,他们一起去游玩,一起遇上了兰诗语,然后也一起动心了,只是沈天屿向来大大咧咧的,什么话都和姬展瑞说,所以当天就兴奋地告诉姬展瑞,他要将那个女子娶回家,即使这么多年,姬展瑞回想起来,也依然能够记起当时他如遭雷击的感觉,他心肺俱裂的感觉。
他一向将心思藏得深,眼看着挚友在他面前征询着如何去接近那个女子,他唯有默默地按住心口,将所有的痛疼都忽略,将喉咙中涌起的血气给咽回去,然后含着微笑帮他一块儿出谋划策。
多年之后,他不知道是该后悔还是该庆幸,后悔从来没有将心意说出口,从来都没有争取过,以致于一直都不甘心,一直都对她念念不忘,可是同时他也有些庆幸,如果他说了而且兰诗语跟着她,那么玉景成所遭受过的一切,是不是也会在他身上出现,可是玉景成算是个孤儿,他出事了不会连累别人,可是姬展瑞,他身后还有整个姬家,如果先皇为了得到兰诗语,会不会连累姬家?
姬展瑞永远都是那么理智,他远没有玉景成那么激烈而浓厚的感情,他内敛又温吞,每件事他考虑的都太多,瞻前顾后,所以理所当然从来没有得到兰诗语。
可是这一生,能够作为她最信任的人,能够在她无路可走的时候作为她的后盾,能够帮她抚养女儿,他又是幸运的,也许他就该如此,就该一直以这样的身份存在,才能陪伴她更长的时间。
虽然,在她想要赴死的时候根本没有理由去挽留她。
可是他知足了,真的知足了。
姬展瑞垂下头,伸手盖在眼睛上,与此同时,只感觉到手心一片濡湿。
殿中一时异常寂静,所有人都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时间从来都是这样残忍,悄无声息地,就将生活刻画成了完全陌生的模样,失去的,得到的,永远都无法衡量无法看清。
正沉默的时候,突然听见轻微的“扑”的一声轻响,姬展瑞和沈天屿都是一惊,抬头朝g上看过去,只见刚才还坐着的无暇此刻已经重新倒了下去,两人一愣,随后迅速起身走了过去。
“无暇!”
只见她脸色青白,呼吸也细微而急促,姬展瑞忙扬声大喊道:“来人,快请御医。”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被白瑟拎过来的御医把脉之后道:“公主思虑过重,加上之前身子虚弱,所以昏睡了过去,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小心地调养着,不然只怕会伤到公主的胎儿。”
姬展瑞摆摆手让御医下去开方子给白琴熬药,坐在g边看着昏睡的无暇,半晌之后才开口道:“我不论你是怎么想的,又想要做什么,总之不能伤到无暇,今日的事,是我太过疏忽了,原本想着她之前知道了一些应该能承受,何况这些事情她迟早会知道,所以也就没有回避当着她的面说了,却忽略了她的身子还没好。”
“我知道,”沈天屿握了握拳,郑重地保证着,“不管她愿不愿意认我,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也不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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