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可还旺盛着呢!从刚才他们用鞭子抽打随从一、二、三、四号的模样,就能看出这点来。木乃伊说话的声音可不小,却愣是没有惊动他们!非但如此,就连平常在牢房里来回巡视的狱监,也不见了踪影。
这说明什么?
说明眼前这个木乃伊不简单啊!指不定这整间看似戒备森严的牢房,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那些负责看押人犯的衙役,以及被关在牢房里的犯人,多半也都着了他的道儿,厉害啊!虽然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还是清醒的?
看着他那身古怪的打扮,我一下子就想到以前常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个刺客、杀手什么的,看着就不像个好人,要么,他是来杀人的,要么,他就是来劫狱的,而且看样子,他要劫、杀的人,如果不是躺在那边的皇帝,有可能就是我了。
木乃伊一抬腿、一弯腰,慢条斯理地钻进牢房,一步一步地朝我靠近。我凝神待变,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却,眼看这后背就要贴上牢房的墙壁了,我正心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个木乃伊这时却开口说话了。“你躲什么呢?为夫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木乃伊拿掉蒙面的白色面巾,一张熟悉的俊脸立刻呈现在我的眼前。
“玉堂,你怎么来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心说他八成是听到了风声,兴师问罪来了。丈着自己这会儿易了容,他不认得,我要否认到底!说什么也不能承认我就是郭湘婷。
“那个……大侠你没毛病吧?”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装作愤怒的模样道:“看清楚了,本大爷乃是堂堂正正的男儿汉,怎会平白多出个为夫来?大侠你要没毛病,难道还会是我的耳朵有毛病,听错了?”
“得了吧你!这都什么时候你还给我装?”白玉堂重新蒙上脸,一把拉过我的手腕,两步窜出了牢门,轻车熟路地在牢房之间的过道上穿行,途径之处,竟没有一个人是清醒的,想来定是白玉堂给他们都下了迷药了,后来我才知道,之所以我会没事,却是因为那个看似低能捕头做了手脚之后,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还有,玉堂,你下次劫狱的时候能不能先换上一身夜行衣?这从头白到脚的,是不是太扎眼了?
白玉堂诧异地看着我:“夜行衣?我不正穿着吗?”
我瞪大了眼睛回视着他:“白色的衣服……能当作夜行衣使吗?”
白玉堂继续道:“谁说白色的衣服就不能当做夜行衣来使啊?”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更何况,这话听着好像还算有几分道理。
“一会儿不看着你,你就给我到处闯祸。还好五爷我手眼通天,否则你就得在大牢里过夜了,虽然不是大事……”
回到白府,白玉堂一边换着衣裳,一边站在一旁念叨个没完。我把他的话当作是耳边风,坐在梳妆台前,用沾满水的手绢细细地洗掉脸上的化妆,露出本来面目,伸手入怀,将我从赵祯身上搜来的东西一股脑地扔到桌案上,一件、一件地捏在手里把玩。
皇宫里多的是天下少见的奇珍异宝,无论配饰还是字画,甚至是从宫中流出来的织造物,那也是上品中的上品,更别说这些个令赵祯随身携带的物什了。
我拿起那个绣工精致的钱袋,隔着布料摸了摸,一片柔软之中似乎还包裹着一个硬物。我笑了笑,拉开钱袋上的绳子,用指尖拈出钱袋里的厚厚地一叠交钞,看了看,确认里面没有我刚才摸到的东西,便随手扔到桌面上,再把手伸进钱袋里仔细摸索了一阵。
“是什么呢?”我潇洒地转动手指,捏住硬物的一头将它抽了出来,一片碧绿,耀眼生花。我愣住了,没想到刚刚摸到的硬物竟然会是一根发簪,对于它我很熟悉,那是赵祯第一次送我的礼物,也是我逃出瑶华宫的时候,被我丢弃在熊熊烈焰之中的那一根碧玉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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