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珩在知道了一切之后,并没有急着去找温安然,而是首先返回了池家。
因为十分钟前,池宴琚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温母的情况突然恶化了。
让玳夫人去准备其他的事情,池晏珩火速往回赶,几乎破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池宴琚已经收拾好了必要的装备正等着他。
“到底怎么回事?”
池晏珩皱眉,说着就想上楼去看看温母的情况,却被他大哥横出的胳膊拦了下来。
他摇了摇头,面色严峻说道:“我早和你说过,尽快让安然把责任书签一下,这样就能应付突发情况。”
池晏珩的脸色慢慢暗了下来,少有的焦虑在他的眼底若有若现。
“到时间了吗?”
池宴琚不置可否点头,说道:“必须马上进行开颅手术。”
咬了咬手指,池晏珩来回走了两步,猛地在池宴琚跟前停住,抬头直直地看进他眼里,说道:“责任状我来签。”
池宴琚闻言皱了眉,不同意地说道:“暂且不说你没有资格这么做,要是我和约翰逊没能成功,那么你要担的责任可比你想象中要重得多。”
作为兄长,虽然知道池晏珩会这么做是因为不想让温安然崩溃,但是感情和做事要理性区分开。
“那又怎么样?”
池宴琚头开始疼起来,这个弟弟的执拗他也是领教过的,刚想再劝说他,却在看到他的眼神时噎住了。
那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坚持,池晏珩并不是因为冲动才这么说,他有自己考虑。他的眼神告诉了池宴琚这些信息。
未几,池宴琚叹了一口气,无力道:“你要怎么做?”
池晏珩则是看着楼上监察室的方向平静说道:“在来之前,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家里的条件做不了手术。”
说着池晏珩看了一眼沙发上大大小小的包包点头道:“看来关于这点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池宴琚说:“约翰逊在楼上待命,一告知要出发就撤除温母身上多余的仪器。”
“嗯。”池晏珩点头接着说,“关于责任状的问题,我会以赞助商的名义给你们的研究室捐款,在此基础上对新技术开发过程中可能会发生的医疗事故负责。”
没想到池晏珩想得如此周到,池宴琚此时也没有立场继续反驳,只能又是叹口气。
接下来,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等待救护车的到来,看时间应该快到了。
这时,池宴琚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猛地盯住辰冽,问道:“阿珩,安然呢?”
闻言,池宴琚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舒展多少,他头也不抬说道:“在度假。”
“度假?!”池宴琚哭笑不得,这会不会太扯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池晏珩知道自己的掩饰逃不过池宴琚的法眼,思忖了一会儿才说道,“安然现在的情况不明,处理完这边,我就去找她。”
看着自己亲弟弟脸上的疲惫,池宴琚意识到了什么,抿了抿嘴,他走过去拍了拍池晏珩的肩膀,说道:“这里有我,你去安然那边吧。”
感觉到肩膀处轻轻的触感,池晏珩抬头看向池宴琚,这一眼,让他想起小时候他因为调皮被父亲罚蹲时池宴琚偷偷给看他的那一幕。
不知为何,也许是血脉之间的联系,池晏珩有些往下坠的心稍微安定了点。
但是他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必须看着你们进手术室,这是我该对安然负的责,而接下去的事情,我只能选择去相信你和约翰逊。”
池宴琚闻言要收回的手顿了一下,他自己都忘了有多久了,池晏珩没有像现在一样选择相信他。
而他会做这样的选择,就意味着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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