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黎轻抚着西门宠儿的手不免加了力道,他看着那蛊虫丝毫不变的身体,心里的担忧和害怕越来越浓郁
西门宠儿整个人已经渐渐的失去了意志,身子无力的瘫软在尉迟黎的臂弯里,原本晶亮的眼睛渐渐的蒙上了一层死灰色,呼吸亦渐渐变的微弱,脸色更是苍白的不像话
“阿黎”西门宠儿有气无力的轻轻唤了声,感受到擒着自己肩胛的手用了力道,嘴角不免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只是轻轻的问道:“你你答应答应义父义父娶娶我是是因为我我的我的血吗”
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脑子里混浊一片,只是闪过当日在西门山庄的那幕,年纪小小就已然展现出大家之气的尉迟心是的,那个时候他还叫尉迟心
现在,这个称呼就只有父王和娘、二叔和千千可以唤了,这是他默许的
尉迟黎看着那毫无变换的蛊虫,耳里听着西门宠儿的问话,沉痛的闭上了眼睛,他的心此刻就仿佛被刀割一样,宠儿的每个字就是一刀,让他痛的窒息。
“不是”淡淡的话语溢出那菱角分明的薄唇,他声音不似往日般的淡漠,极为温柔的说道:“是因为你身上那股灵气,端庄又不失狡黠的灵气”
“真真的吗”西门宠儿气若游丝的问道,她的嘴角艰难的上扬着,苍白的脸上看去虽然有着几分凄凉,可是,那抹笑是由心的,是直达眼底的,哪怕他是在骗她她也很开心,至少他还愿意骗她
“真的”尉迟黎说的极为坚定,他缓缓睁开了眸子,手紧紧的擒着宠儿的肩胛,重重的说道:“宠儿,如果挨过此劫,我答应你此生我尉迟黎定用生命去护你、宠你、爱你”
多么美的誓言啊
西门宠儿此刻已经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微微扇动了下睫羽,脑子里好似闪过那幸福的时刻
这样的海市蜃楼渐渐的在她的眼前现,美的炫目,让人沉醉
尉迟黎的心里趟过酸涩,他此刻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因为娘的病,用另一个无辜的人去换,要是娘知道了,又有什么想法
娘一定不会原谅他吧
而宠儿的无悔更是让他苦痛,她还这样小,大好的青春韶华就葬送在了他的自私里
眼眶中有着什么模糊了视线,那氤氲的水雾是那样的悲戚
突然,就在尉迟黎已然绝望时,蛊虫的身体隐隐间开始发红,他眸光一凛,紧紧的盯着那条蛊虫,擒着西门宠儿的手更是紧了几分,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颤声说道:“宠儿,马上就要成功了,你要坚持住”
但是,已然陷入了黑寂的宠儿此刻根本听不到他的话,轻蹙的小秀眉和苍白的脸让人看着不免心酸。
蛊虫的身体越发的红,红的好似能从它的身上溢出血,就在那红到了最道:“娘体内的毒暂时控制住了,应该很快就会醒来我去看看宠儿”
说完,不做停留的跨门而出。
尉迟寒风在床榻边上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苏墨的脸颊,淡然的问道:“你会不会恼怒我的自私”
他的话语没有人回答,只见他薄唇微扬,浅浅的笑意让整个冷峻的脸变的柔和起来,“恼我也罢,怒我也好我只想你活着”
尉迟寒风说着,狭长的眸子里的柔情更甚,只听他缓缓说道:“紫藤花的花期就快要来了我不想你错过”
说着,尉迟寒风缓缓俯下身子,薄唇轻轻的在苏墨那没有血色的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即在侧脸到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我想在紫藤树下听你的故事你嫁与我为妃之前的故事”
西门宠儿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睛的时候,入眼的已经不是王府的景色,一望无际的草原,成群的牛羊,样子怪异的帐篷
她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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