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抽。
南宫瑾佑就慢慢走过来坐在她床边,扶慈使劲让自己靠在床桓上,两人相顾无言。
两人是许久没有这么近过了?
南宫瑾佑轻轻握住扶慈的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只有扶慈自己知道那手被他握的多紧。他的眼神迫切,似乎还有丝雾气,扶慈缓缓的抽出手,南宫瑾佑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动了动,仍是笑了笑,却不想下一秒,扶慈伸出手覆在南宫瑾佑的眉上,南宫瑾佑一愣。
“辛苦你了。”现在扶慈也是笑着柔声细语。可其中的感觉却比不得彼时了。
今日又是晴朗的大好天气,阳光透过窗纸照射进来。扶慈下意识的用手遮了下。南宫瑾佑宽厚的手掌覆了上去。
微敛了下眼,“带我去花园走走吧。”扶慈两眼直视南宫瑾佑。
南宫瑾佑不动声色的思虑半晌,“好”终是应下了。
许是扶慈久不曾出自己的园子,竟不知这御花园也已是群花绽放,绿草茵茵。扶慈伸手接住一只驻足的蝴蝶,那蝶儿乖巧的立在扶慈的手背,煽动着翅膀,南宫瑾佑在身后静默的看着,郁郁葱茏里,那长发白衣的人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美好的仿佛静止的画面
青青站在不远处,心里感叹世事无常,命运弄人。面前的两人该是多么般配相爱的佳偶天成啊,无奈却有那么多牵绊和阻碍。最过不了的,只怕是扶慈自己的心吧。
“皇上您看,这落欢花开的可真好。”扶慈轻动手指,放走了蝴蝶,又向前走了两步,靠近一株落欢花树,呼南宫瑾佑上前来。
南宫瑾佑走上前,替扶慈拢了拢长发,说道:“我晚上便叫人来砍掉。”
背对着他的扶慈缓缓转过身来,“为什么?”
“落欢,落欢,拆了合欢。开这么好做甚?”南宫瑾佑淡淡的回着。
扶慈轻笑摇摇头,替南宫瑾佑整了整领上的结扣。南宫瑾佑顺势捉住那双手,目光灼热的盯着扶慈的眼,“你当真恨我?”
虽然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这样问,扶慈也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迎着那双眼,轻轻答道:“不恨,我害死你一个儿子,你弄死我一个女儿,我们扯平了。”
南宫瑾佑面上浮现几分痛苦的神色。
扶慈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很镇静,这让南宫瑾佑却越是觉得不安。扶慈上前抱住他,手轻轻的环在他的腰上,嘴角挂着浅笑。
这个男人的怀抱一如多年前,温暖厚实。
“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小公主,我答应你,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儿子,女儿,都会有的,都会有的。”南宫瑾佑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将下巴搁在扶慈肩上,有些哽咽。
“还来得及吗?”扶慈靠在南宫瑾佑肩头。
南宫瑾佑眼里有些泪光流动,“来得及,一定来得及的。”
扶慈还想说些什么,嘴一张,却流出一抹血来,滴在南宫瑾佑的衣上。
“扶慈!”
三天前,自己在园中昏倒。迷糊间便听到那太医说自己:心气重损,气若游丝,时日不长矣。
她恨南宫瑾佑,甚至曾经抱着女儿的尸体痛哭南宫瑾佑不得好死,可是,尽管是在那时,扶慈心里却也清楚明白,自己是不可救的爱着这个男人。只是这份爱让她觉得太沉重,挨不住了
“娘娘。”青青见扶慈睫毛动了动,便知她一定是醒过来了,连忙握住她的手,泪水涟涟。
扶慈笑笑。细细的将这房间打量了个遍,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床头上的如意袋里,那是她和南宫瑾佑成亲时两人亲手系上去的。青青明白了她的意思,将那如意袋解了下来交与她,扶慈轻轻拍了拍袋子上的灰尘,拆开红丝带,里面是两人的结发,用一根金线细细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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