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缠绵的绕着架子妖娆摇曳,几株短命的牵牛干瘪的匍匐在藤蔓的脚下,一切朴素而自然。
东方润姿态悠然的倚着那棵葡萄藤架,高华里生出了几分散漫,酒馆内浅浅的灯光映照脸上,一双空濛如雾的眼眸迷离流转,合着一身月白衣袍,在夜色下竟生出几分流光飞舞般的旖旎,写尽风流。
待冷夏走了上来,东方润推开古朴的小木门,绅士之极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的一派温软:“上次来长安,无意间发现了这间馆子,不想菜色极好,今日正好借花献佛。”
冷夏眉梢一挑,也不客气,走了进去。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遍眼前的酒馆,馆子里倒是并不小,摆了七八张四四方方的桌椅,破落零旧但还算整洁,三三两两的酒客围桌而坐,几个桌子皆是满满当当,生意兴隆的很。
年轻的小二用搭在肩上的布巾划拉了一下桌子,殷勤的将两人迎了过来。
东方润驾轻就熟的点了几个家常小菜,要了一壶据说是酒馆自酿的葡萄酒,和小二闲聊了几句后,静静的倚着简陋的椅子,笑望着冷夏。
这之间两人并未言语,而是互相打量着,掂量着,琢磨着。
小二上了几样小菜,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不同于酒楼的精致华丽,分量倒是足,满满的一大盘,到真有些“家常”的感觉。
冷夏执起筷子夹了点菜尝了尝,味道果然不错。
待酒上来,东方润执壶看向冷夏,清润一笑,缓缓说道:“这酒虽包装粗劣,但入口清甜,很适合女子饮用,王妃可尝尝。”
说罢,给她满了一杯。
冷夏不置可否,接过酒杯,勾着唇看着一身华贵鹤立鸡群的东方润,淡淡道:“多谢!”
东方润好似了解冷夏惜字如金的作风,也不奇怪,端了酒杯极其优雅的喝了一口,满眼的满足和惬然。
冷夏敛目扫了眼杯中褐黄色、色泽浑浊的酒,并没有动。
并不是她顾虑什么,只是喝酒分很多种,独自喝闷酒,或者与知己畅饮,再不济也是酒桌应酬逼不得已,而眼前这人,她想不出与他同饮的理由。
“王妃可是不习惯?倒是润唐突了,本应去王府邀请烈王,却不想巧遇王妃……”东方润的声音,让人听不出话里的情绪,他再次斟满一杯,朝冷夏举杯示意,清润有礼:“润以此酒赔罪。”
冷夏拿起酒杯,这话说道这个份上,势必是要喝了,她不似东方润那样小口啜着,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干净利落,然后放回桌面。
待这杯酒饮下,两人皆不再说话,你喝你的酒,我吃我的菜,气氛极其诡异。
战北烈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熙熙攘攘的小酒馆中,东方润和冷夏对桌而坐,饮酒品菜,其乐融融,两人皆是一袭白色长袍,放在一起竟是万分的和谐……而刺眼!
酒馆内昏黄的灯光映在脸上,为冷夏染了几丝平日极少见到的柔和,而东方润的眼角眉梢,皆带着几分怡然的笑意。
这副和谐的画面,立时刺瞎了大秦战神的眼睛,鹰一般锐利的眸子刷刷刷射向二人,冷气“嘶嘶”的从头顶向上窜着。
这般带着明晃晃的敌意的目光,东方润自然感受的到。
这般带着**裸的酸气的目光,冷夏也自然感受的到。
两人同时转头看去,动作一致,默契万分!
大秦战神再次炸毛了,下了狠劲儿压住心头又酸又疼的感觉,面上却不表露出一分,背脊挺直,大步流星朝着两人走去。
东方润缓缓站起身,空濛的眸子中一丝精光掠过,随即转变为盈盈笑意,优雅的拱了拱手,清润的声音问候道:“烈王爷,多日不见风采依旧。”
战北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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