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最终酝酿出的结果,就是我老妈一气之下和我奶奶闹崩了,把我带去了舅舅家这边生活,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回去过长生谷村,也再也没有当面见过我奶奶。
我在我舅舅家这边定居,长大,上学,我开始熟悉这边的人,这边的大街小巷,这边新结识的小伙伴。
我渐渐忘记了长生谷村,忘记了龙涎潭,忘记了寿衣铺,忘记了二丫和那些曾经的小伙伴。只是在偶尔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才会想起那已经久远的往事。
一直到了两千零五年,事情才渐渐出现转机。
千禧年,这是我国承前启后的一年。
那一年,我国渐渐放开经济限制,国民生活也越来越好,电视机、电话、电脑、冰箱这些大件家电开始走入每家每户,这对于**十年代那种手电筒、缝纫机、自行车为主要家庭用品的生活来说,改变无疑是巨大的。
我记得很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两千零一年,我们村子终于统一安装了座机电话,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那种相隔千里能传话的工具吸引力无疑是巨大的,甚至明明两家就是前后院,喊一嗓子就能听到,却也打电话过去喂来喂去的。
不过我奶奶所在的长生谷村因为太过偏僻,线路架设太不方便,造价又太高,所以,一直到两千零五年的夏天,长生谷村才正式接通电话线路。
而长生谷村电话刚安装好的第一天,我大爷爷就把电话打到了我们现在这个家。
自从我妈和我奶奶闹僵了之后,我们家就搬回了我舅舅家这边,这边距离我奶奶所在的长生谷村少说也有大半天的车程,下了车之后还要走几十里的山路,来回一趟非常不方便,再加上我妈对我奶奶有怨气,不准我再回长生谷村,所以在那之前,只有我爸几年回一次长生谷村,看一看我奶奶和我大爷爷,给我爷爷坟头填一把土。
我大爷爷的电话令我们一家人很是欣喜,就算是我妈也很高兴,其实和我奶奶闹僵了这么多年,我妈心里也没那么好受,毕竟是自己的婆婆,闹成这样本非所愿,现在两边都通了电话,我妈和我大爷爷说了一会闲话之后,就装作不经意的问起了我奶奶的近况。
说到我奶奶,我大爷爷苦笑了一声说,当年发生那件事,他和我奶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之后我妈和我奶奶吵架带我离开,我奶奶整个人就变得有些沉默了,平日里很少出屋,除了裁制寿衣,大多数时候都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一个人静静的回忆往事。
我妈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第二天,我妈就拨打了我奶奶的电话,把话筒递给了我。
接到我的电话,我奶奶明显很激动,说话都有些发颤了,在电话那头问了我许多,我也挺想我奶奶的,毕竟我小时候是奶奶带大的。
后来,我和我奶奶说,我想去看她。
可是没想到,一直想我想的不行的奶奶忽然顿住了,片刻之后才对我说,不要回来见我,千万别回来。
我不明白我奶奶为什么这么说,可是奶奶却斩钉截铁地对我说,一定不能回去,并且问我,我脖子上的项链还戴着吗?
说起这个项链我就有些尴尬了,小时候那件事,让我对奶奶挂在我脖子上的这枚血色珠子很是有些害怕,我现在长大了,自然比小时候明白了太多东西,奶奶给我和那个照片上的小女孩定了冥婚,到现在我一想还觉得有些浑身发凉。
所谓知道的越多,你越会觉得这个世界的你所不懂不明白的越多。
就像我大爷爷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卦术和符术,还有长生谷村周围数不尽的孤魂野鬼,要不是我小时候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而要说我脖子上的这个珠子,那更是令我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当时奶奶把项链戴在我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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