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极端的方式,他教给他们的是杀人的方法,而不是杀谁。”
“您的意思是,他们杀谁对于幕后指使的人来说,其实不重要?”单德全道:“他要的,只是控制这些人的快感?”
或许是吧,杜九言也不确定。
一行人到山崖底下时,天色已经微亮。
那个人的尸体在山崖底下,死的很透。
桂王盯着这个人的脸打量着,道:“你们看他的脸。”
“咦,”杜九言看着摔变形的脸,凝眉道:“刺字?”
在《周律》的定法中,只有偷盗久教不改者,才会被刺上“盗”字。
“单捕头,这样的刺字是能查得到的吧?”杜九言问道。
单德全点头。
杜九言拿起这个人的手,将方才得到的戒指拿出来比对,“戴不上。难道是挂在身上的?”
“这里。”跛子将此人腰间的坠子提起来,上面有一个拴着半截的玉牌,剩下的应该是掉下来的时候摔碎了,但是在玉牌的旁边,有一个散开的结。
杜九言比对了一下,“那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这个装饰物,很有意思。
“看看身上还有什么。”
跛子仔细搜了一遍,找到了一串钥匙,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带回去吧。”杜九言拿着钥匙掂了掂,“希望回衙门后,能查到线索。”
大家将尸体和先前找到的篮子的头带回去,各自在衙门里休息了半天,等杜九言醒过来的时候,齐代青已经让人查到了,他亲自过来找桂王,递了一个卷宗,“此人叫郝林,保定府人,今年四十六岁,举人。从二十五岁开始因偷盗断断续续坐了十一年的牢,十年前在脸上刺字后,勒令他不准离开京城。”
“他登记在册的宅子,在西六街的如意巷。”
居然还是个举人,这让杜九言很意外。
她拿着卷宗和钥匙,道:“去看看。”
一行人去了如意巷,这里住着的都是穷人,巷子里也明显不如别处干净。找到郝林的家,很轻松就打开了门。
是个很小的院子,一共只有三间房加一个极小的厨房,院子里没有打井。
杜九言进了房间,床铺收拾的很齐整,衣柜里挂着衣服,几双鞋子摆在门口,上面还沾着没有干透的泥巴。
“九言!”跛子从床底拖了个箱子出来,打开来后就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箱子里放着用红绳捆着的,一缕一缕的头发。
“五缕头发,长短不同,从软硬程度看,剪下来的时间也不同。”跛子道:“不像一个人的。”
杜九言道:“这是……有收集头发的癖好?”
“为了这个癖好,去费劲心思蛊惑别人杀人?”杜九言道:“不但变态还有本事啊。”
跛子将箱子里的东西都翻出来。
有一个很有趣的本子,本子上记录了常柳和张蛮子的性格特点,以及他们的经历和心中的不满。
并详细记录了两个人在郝林的蛊惑之下,从一个心中并没有多少怨愤的人,渐渐变成了一个充满愤怒,愤世嫉俗的人。
“这语气,很骄傲很有成就感啊。”杜九言将本子给桂王看,她在房里随意翻动着。
除了那口箱子里,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值得看的有线索的东西,非但如此,连一点像样的值钱的摆设都没有。
客厅和厨房也是如此,收拾的很整齐,但除了整齐以外什么都没有。
“完了!”杜九言苦笑着挥开袍子坐在门槛上,长呼一声,“我输了啊!”
“杜先生,”单德全出来,问道:“您所说的,常柳受人指使,就是受此人指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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