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考验还是必须要做的,因为鸡师母是我自己主动送给他的拜师礼,不是他要求的。
他抱着鸡师母,坐在藤椅里,一边给鸡师母顺毛,一边跟我说:“做咱们这行啊,是要看天分的。你过来”
我连忙走过去,他递给我一个小瓶子,叫我把里面的液体抹在自己的眼睛上。
我打开瞅了瞅,是透明的液体,闻了闻,挺香的,不知道是什么。既然他叫我抹,我就抹吧。
抹完之后,再睁开眼看,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于是悬着的心,落下去大半。
“师傅,然后呢”
“然后啊,你去市集上买一坛子老烈家的土酒,十斤猪头肉。晚上再跟我去坟地里呆一夜就行了。”
晚上啊我犯了难。晚上水修来接我回家,我该怎么跟他说呢
算了,先去镇子上买酒和肉,看看赵老板能不能帮我
去镇上之前,我先回了趟娘家。娘给我炖了一大锅鸡汤,我一口气装了大半锅,给水修和赵老板带去,
娘心疼地抱怨着:“你这死丫头就不给自己留点,也不给你爹娘留点嫁了人胳膊就尽往外拐,养你有什么用。”
爹也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知道老两口哪是舍不得这口鸡汤,而是吃醋呢。于是笑眯眯地抱住俺娘,撒娇道:“娘,您瞅您这话说的。水修是别人家女婿能比吗人家是半个儿,他就是您整个儿。除了您和爹他能供奉谁啊,给谁养老啊等他修成人身了,我就带他回来住。”
“这死丫头”俺娘笑呵呵地戳了戳我的额头,然后又从锅里挖了一勺鸡块添进保温杯子,“你当我不心疼他啊。修炼辛苦,你让女婿注意点身体,也别把自己逼狠了。”
我笑嘻嘻地带着保温桶,去了镇上。
一路上也没发什么奇怪的事,直到到了镇上,我才发现,神叨子给我抹得那玩意,绝对是有问题。
现在是快到正晌午,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炒菜,镇上人并不多。这不是什么怪事,怪事是这些人中,有几个一看就明显不是人类啊
有一个正在卖水果的老大爷肩上,坐在一个老太太。买水果的是个小黄毛,可能嘴里不干净,惹得老太太对着他头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黄毛不知情,叼着烟念叨:“今儿这风这么大,把小爷的头发都吹乱了。糟老头,爷买你东西,是赏你面子,还敢找爷要钱,知不知道这条街都是我二表哥罩的。”
老太太被这无赖气狠了,面目瞬间扭曲成一张青面獠牙的恶鬼,跳过去,抱着黄毛的脑袋就咬了一口:“叫你欺负他叫你欺负他”
黄毛的身体一阵摇晃,他不明所以地扶住老大爷的肩膀,借以稳住自己的身体。
老大爷好心地问他:“你没事吧,小伙子”
“老杂毛,小爷像是没事的样子”小黄毛推开老大爷,哎哎叫着,“哎呀,这头好疼啊我得赶紧去看看,不会是绝症吧”
我看得正热闹,突然一张吐着长长舌头的鬼脸,探到了我的跟前:“你看得见我们”
“呀”
我毫无防备地吓了一跳。
那鬼甩着舌头,阴森地笑了起来:“桀桀桀桀,她看得见我们她看得见我们”
她的声音十分尖锐,如同坏了的电台。
正站在饭店菜锅前偷闻菜气的食气鬼,蹲在家禽摊子前享受血食的食脏鬼等等,满大街的鬼,都随着她这一声呐喊,朝我看了过来。
我直觉要大事不妙,撒开腿就往纸扎铺子跑。
“她能看见我们她能看见我们”
那些鬼怪在我们身后厉声叫道。
听起来就像是一直在追着我。
我不敢回头去看,生怕跑慢了会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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