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于是轻轻抱了抱她。一个拥抱过后,玄梦昔与雪兰在一望无垠的都广之野分别,二人一东一西,南辕北辙。银白的月光将她们的影子拉长,就如同那即将逝去的悠长岁月。她们两人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别,竟是漫长的两万八千年。然而,这些都是后话了。
别了雪兰之后,玄梦昔御云直奔天龙而去。
在此战乱之际,御云而行本是件极为冒险之事,何况是在夜空之中,更易被交战双方的暗哨所误伤。可玄梦昔顾不了那么多,因为她必须赶在那魔将把人交到她父亲手上之前将人给救出来。
雪兰想的并不错,玄梦昔并未打算面见她的父亲玄魇,什么去求情完全是忽悠雪兰的说辞。人若是真落入了父亲的手中,又岂有生还的希望?什么求与不求的,结局必然是一样的。
行至赤炎,晨曦渐露。在那飘零的云朵之上,俯望着赤炎之地,竟是一派萧寂之状。昔日如霍霍朝阳的昕明宫,现已似落阳西斜。虽是红墙绿瓦景致依旧,可赤炎一脉在历经了嫡魔大军的血洗之后,如今昕明宫内早已物是人非。
据闻,早些时日嫡魔大军的另一脉分支也夺了灵啸神族的凌霄宫。灵啸一脉本就地广人稀,凌霄宫的防御更是薄弱,加之灵啸帝君雪慕寅当时又在支援赤炎的途中,根本没有料到魔族大军会声东击西。不,准确来说应是双管齐下。
当雪慕寅中途收到消息并折返之时,凌霄宫已被魔族攻破,灵啸神众皆不知所踪。魔尊玄魇早在凌霄宫设伏,等待着灵啸帝君雪慕寅与灵啸一脉调派出去的余众折返回来自投罗网。
那日,凌霄宫主殿火光冲天,洁白的宫殿在熊熊的大火之中变为焦黑之色,面目全非。如若此刻浮云下是灵啸地界的话,想必定是满目疮痍了。
神魔这场上古大战,三脉神族陨落了多少神祇,魔族又折了多少兵将?有多少无辜之众流离失所,又有多少和乐之家骨亲分离?
战争,从来都是满足权力者野心的工具,也从来都是这般鲜血淋淋。
玄梦昔不明白为何已经身为魔界至尊的父亲,还要去挑起这无边的战火,去打破神魔二族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和平。或许身为一个女子,永远不会懂得男人胸膛中那一颗不安分的野心为何物吧。在她看来,黑水东岸再好,终不是魔族的故土,也终不是魔族的归处。
之前传闻这场上古大战又是一场对于洪荒宝物的争夺之战,可如今嫡魔大军血洗了赤炎,火烧了灵啸,却并不像是为夺什么宝物而去。与其说这场战争是一场魔族对于神族的侵略,不如说它更像是一场宣泄与报复。
魔尊玄魇指挥着嫡魔大军在神族的土地上肆意地宣泄着积压在胸中的愤怒,所踏足之处皆是生灵涂炭寸草不生。
赤炎如是,灵啸如是,如今的天龙之地亦如是。
从前郁郁葱葱的神木仙草,皆被魔族大军踏平毁尽。魔兵驻扎的营帐绵延十里,将整个紫微宫团团围住,紫微宫前的洁白的云海都被染上了血色。
玄梦昔在空中留恋地望了一眼金碧辉煌的的紫微宫,心底祈祷着钦伏宸还在那紫微宫中而不是在那邪魔军营之内,她希望那魔将带给熙黠的消息是莫须有的。可多想无益,究竟是何结果很快便能见分晓了。
从那云朵之上翻了落来,玄梦昔悄悄潜入了驻扎在紫微宫西面的邪魔军营之中。
熙黠治军极严,原本邪魔魔众皆是一群乌合之众,在他的整顿之下变得这般军纪严明也实属不易。只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紫微宫外的邪魔驻军之地,明显比熙黠黑水河畔驻军之地的巡防要松懈不少。玄梦昔一路基本上没遇上什么巡防和岗哨盘查她的身份,便轻易地入到了营地的中心之处。
隐在暗处观察了一阵,玄梦昔发觉整个营地只有一处军帐外有魔兵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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