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宁越淡淡道,“我只是想知道,这玫瑰拔去之后,你想种些什么?”
“醉蝶花,这种花长得像蝴蝶,很好看,就是不知道少爷喜不喜欢?”老A是个老实人,回起话来一愣一愣。
“醉蝶花么?”宁越眉头一皱,想起了苏长宁手里的那只调皮的女人蝶,虽漂亮但也沾了她的恶劣习气,自此后,他就开始讨厌蝴蝶。
“不用了,种上长相思吧,明年的夏天,应该花开得正欢了。”
老A对少爷一下子说这么多话还没适应过来,所以回话时,话语还是哆哆嗦嗦的打着颤音,“长……长相思?那……那可是种很奇怪的花呢。”
宁越望着那一堆枯死的玫瑰,眼角的余光却晃见池晏正远远的走过来,步履迈得不快,在夏日里泛着晕光的青石板上有节奏的敲出沉重的闷响。
“为什么奇怪?”看似无心的问道。
“少爷可知道它还有另外一个很奇怪的名字?”老A把手中的一把枯枝往边上一扔,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见宁越终于把目光从池晏身上收回来,并对他的问题有了反应,才一本正经的答起话,“这种白色的长相思,还有另外一种显为人知的名字,叫……花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么一个不好听的名字,好像是说这种花,染了血十日后便会变得很锋利,而且,这还和一个很悲伤的传说有关。”
池晏已走近身边,似有什么话要说,宁越举起一只手,阻止了池晏说话。
老A见少爷喜欢,自然又卖力了几分,把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说得异彩纷呈。
传说说,在遥远的古代,有一对青年男女,在不对的身份,不对的场合,和不对的时间里相爱了,他们处处小心的维护着爱情的嫩芽,然而,暴风雪仍是在他们意料之中出现了,在这种宿命的安排下,他们有过抵抗跟挣扎,但在一个大时代的背景和强势的权力下,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他们的眼泪,也在一次次相拥下变成了一种洁白的花朵,这种纯净,透明的花朵连绵成大片的海洋,而一朵花,便代表了一滴泪水,要将整个屋子都淹没。
终于,有一天,他们决定殉情,他们用雄雄的大火将自己的身体焚毁,连同那些白色的长相思,以及永恒的爱情一起埋葬。他们的怨气,围绕在废墟的上空久久不散,据说,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
到了第二年的春天,人们发现,在带着烟火味的泥土里,在冤魂长驻的废墟上,又开出了比往年更甚更美更加纯净的长相思来,每一个从那儿走过的人,都可以嗅到一股尘世里未曾有过的洁净的清香……
不久后,所有反对过他们在一起的人,都离奇的死去,没有一个活口。
那些人,都死在锋利的长相思花下,在他们的脖子处都有被长相思划过的痕迹,而鲜血,跟长相思花瓣,都各淌了一地,艳红艳红的,好像有无数的灵魂躺在上面。
从那以后,人们就纷纷传言,说那种花其实就是那对情人在冤魂,那些个心中有鬼的人,就是被那种花给杀了。
从那以后,花杀的名字,便流传下来,说白色的长相思若染上鲜血,便可以变得比刀还要锋利,轻易就可以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从那以后,每到冬天,长相思花便需要燃烧才能重生,好像那对情侣,在以烈火,记惦他们永恒的爱情。
于是,长相思,便成了花杀,即代表眼泪和思念,又代表折磨和残酷,是永远的,永恒的,永世的纠缠不清。
只是,知道这个传说的人,很少,知道长相思便是花杀的人,更少。
老A的故事说完有一段时间的沉默,好像自己也被故事感动了,不时的抹着眼睛。
宁越的视丝飘向远处,花园里,最高的那棵树上不知什么时候停着一只乌鸦,正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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