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安日彦提起那天的事,梅霜便不可避免地想起他当众脱她衣裳挡猫的尴尬,遂沒好气道,“谁知道那不是你的诡计?借白猫來羞辱我?”
安日彦眉峰一蹙,目光也冷了下來,薄唇微抿,话语多了些冷意,“我安日彦在你的眼里,就如此不堪?”
见安日彦不高兴了,梅霜忽然间清醒过來,顿时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
好吧,就算你不相信对方,但此时此地说这些无异于将对方直接划入敌人的范围,那于己是绝对不利滴。
她沉默了一会,叹口气,委屈道,“怎么说呢?自从无端卷入该死的东來国之事后,我就像丢了东西,见谁都三只手,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别见怪啊。”
梅霜如此说,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倒叫安日彦有些意外之余还有些惊喜,敛去面上的凉意,唇角含了一丝微笑,“在下能理解林小姐的处境,此番前往,我自然会竭尽全力护林小姐安全回归。”
先不说话真假,单这么一听,梅霜心里还是踏实了一些,“好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安日彦沒有再言语,知道这个女人敏感多疑,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多说无益,他随后转换了话題,“今日熊罴败走,对方不一定会善罢甘休。”
说起熊罴,梅霜心里顿时后怕不已,“这可怎么办?”
“想必是我们这里面出了奸细,为对方留了标记,所以,对方才轻易追來。从明日开始,我们就改变路线。”
“奸细?我们这里面?”梅霜大惊。我嘞个去,这才摆脱危险,又來个定时炸弹,瞬间让人心里压力陡增。
想到这里,梅霜头皮发乍,沒好气道,“你别危言耸听了,这些人该是千挑万选的,你看谁像奸细?难不成你或者你的随从是奸细不成?”
安日彦沒有言语。
不知道何时,山林里起了大风,吹得树冠上的密叶“哗哗”响个不停。
夜凉如水,被风一吹,梅霜立时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她抱着膀子,思索着安日彦的话。
他的话不是沒有道理,这一路熊罴紧咬不放,可不是偶然因素。
但一共才六个人,怎么想这几个人都沒有当奸细的理由,更沒有任何迹象表明这里的人是奸细。
沉思间,肩上多了个厚厚的外衣,她抬眸,是安日彦脱下身上的外衣给她披上。
梅霜想要推辞,但确实有些冷,叹口气道声谢,在身上裹紧。
正在沉思间,忽然听到树下传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个人惊疑地向下看去,却并不清楚。
天上乌云遮挡了一切,只能借着火堆余烬的光亮看到好像周围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两个人凝神看了一会,但由于下面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更甚者,不知什么时候,密林里好像起了雾,原本不觉得,但大风吹过下面燃烧的余烬,可以看到雾气正浓。
被熊罴弄得惊破胆的梅霜一听到突如其來的动静不禁又紧张起來。
安日彦遂轻声安慰梅霜道,“不要怕,大约是有东西路过这里。”
话音未落,只听那原本窸窸窣窣的声音仿若受了惊般忽然节奏加快,居然发出铁叶子摩擦般的声音,而且,声音竟然越來越大,片刻后竟然如刀剑相撞,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渗人。
听得梅霜汗毛倒竖,不自觉地悄悄向安日彦的方向靠了靠,狠狠咽了口唾沫后颤抖着声音低低问道,“这、这可是阴兵过路?”
安日彦正凝神仔细分辨下面的声音,听梅霜这么一说,奇道,“什么?”
“你不是说什么东西路过?”
安日彦摇摇头,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亮后,朝着声音的地方扔了过去。
火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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