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沅独身从尚仪公主府出来,压了压头上的斗笠遮住半张脸,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钟品莲站在门边发了一会儿呆,才在心中安慰自己道,公主一向温柔体贴,想必也能理解他这次的苦心。
没过多久,日头渐渐升了上来。
整个京城也在这温暖的冬日阳光中苏醒了那般,府中的仆役成群,开始料理府务。
然而一向极为尊贵从容的尚仪公主此时却一改常态,行色匆匆。
“昭昭”
碧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这身量修长的公主亲自伸手推开了房门。
宁昭昭一向贪睡,还没醒呢,眯着眼睛趴在床上看着她。
姚芷荷见她玉体横陈原是想退开的,突然眼尖地看到她那一身的印子,连忙凑了过去
宁昭昭:“”
她身上的印子很多。姚芷荷也是经过人事了,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也能分辨哪些是新的那些是旧的。
看见她肩上新鲜的牙印,姚芷荷顾不得别的,急道:“摄政王来过”
宁昭昭此时是完全被吓醒了。
她滚了一下滚进被子里,才坐起来。
“你,你速速更衣我有急事”
曾经一个池子里也泡过了,宁昭昭倒不至于多羞涩。
只是这一身痕迹委实不能见人,她也就坐在被子里把衣服给穿上了,一边道:“怎么了这是甚少看你急得这样。”
“王爷来过”姚芷荷又问了一遍。
宁昭昭无奈地道:“你不是都看见了不是他,难道是我在你府里偷人了”
姚芷荷却是瞬间苍白了脸色,坐在了旁边的椅子里,喃喃道:“驸马,钟郎”
宁昭昭愣了愣,道:“驸马怎么了”
“一大清早起来便不见踪影,留了个口信说要出去办事。可是他一无实职二无实权,出去能办什么大事”
破天荒地,今天早上姚芷荷起床没有钟品莲在身边嘘寒问暖的。
她心里就跟空了一大块似的。
问了下人,驸马出门的时候穿的是劲装短打,带着的是几个武功高强的护院,她心里就猜到了几分,马上来找了宁昭昭。
果然颜清沅昨晚来过。他把钟品莲带走了
姚芷荷急道:“王爷跟你说什么了”
“就是让我不要乱跑。说不管皇上说什么,让我扛住。”宁昭昭倒没敢隐瞒,一五一十全说了。
心中也猜到了几分。可是又有些心惊。
钟品莲要跟着去,直接跟着就是了,为何要不告而别,让姚芷荷急成这样
姚芷荷顿时就如同被抽了主心骨那般,喃喃道:“他必定是去做危险的事情驸马从来不会骗人,不敢告诉我索性就不说了。”
此时姚芷荷无比懊恼,不该在他面前露出那么多情绪,比如面对母亲时的疲惫和面对权贵倾轧时的疲惫。
他把前程之类的挂在嘴边上的时候,更不该像哄孩子一样哄他。要知道颜清沅对荣睦府早有忌惮,她姚芷荷只要熬过这阵子,无权便能得宠安分地过一生
又何必他强出头去挣什么前途,说到底不过是别人看着好看罢了他却是可能把性命也担进去的
“钟郎傻极了”姚芷荷喃喃道,“他一个文弱书生,能帮得上什么忙”
宁昭昭听了半天,才闹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不禁轻声安慰姚芷荷道:“战场在城外,驸马在城里,不会有事的。”
姚芷荷却是神思有些恍惚,摸着肚子喃喃道:“昭昭,你不懂,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他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我,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宁昭昭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知道孕妇情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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