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沅硬是不顾人人侧目,把棒槌给背出了昭狱,塞进了温暖的马车里。
宁昭昭气得不行,道:“你怎么能这般无状宋先生和左大人都是要笑话我的”
颜清沅正进马车听了这么一声,便道:“不是你自己爬上来的吗再说了,我如何待你通京城上下也没人不知道,我都不要脸了,你还怕人笑话”
宁昭昭:“”
她倒是没有坐在位置上,而是盘腿坐在地上。此时闻言,也就蜷着腿爬到了他身边,把脸搁在了他腿上。
颜清沅一肚子的心事在她这个温顺的动作里下了去。
京城白雪皑皑,年关将近。
他低声道:“东宫已经收拾好了,你随时可以搬进去。想在东宫过年吗”
“我想在公主府过年”,她轻声道,“热闹。还不用自己动手操持。”
颜清沅笑道:“你这个懒货。”
一时之间,宁昭昭倒是伏在他腿上不说话了。
颜清沅抚摸着她的长发,心里把她刚才说的那些要陪他上朝的话仔细嚼了嚼。
方才只顾着藏心事,倒是没留意棒槌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个心思,此时才是嚼出味儿来了。
他心中微微一颤,低下头看了看伏在自己腿上的小人儿。
不怪他从来都贪恨不得棒槌整个人整颗心都随了他。
虽然他平时那般做派,可到底还是个当初也是风头鼎盛的京城第一公子。
如今竟是把自己磋磨得这般沧桑憔悴,沈廷玉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汝南怀疑你拿了他们的兵防图,若是吵闹到罗山去,你一个外姓人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宋顾谨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泛着寒意入骨的青光。
沈廷玉冷笑了一声,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就是提醒你,你已经没有退路了。相反,我给你了两条路选。”
沈廷玉淡道:“什么路”
“第一,招供。第二,在熬不过酷刑之后,招供。”
沈廷玉愣了愣,然后忍不住道:“我就算帮你,我有什么好处你能保我不被汝南王府追杀”
宋顾谨淡道:“没人能从我眼皮底下抢人。不说现在自身难保的汝南王,便是这皇朝之主,也不能。”
沈廷玉觉得他有些夸大其词。如今太子手握大权,脾气很是专横,他一介小小罪臣,就算颇得圣眷又岂敢这么大的口气
然而转念一想,宋顾谨素来有大齐司法第一人之称,当初正是因为不愿意与宋氏同流合污才触怒了奸妃而被流放。却也因为这样而在宋氏灭门之祸中得以保全。
此等男儿自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一言既出则掷地有声。就像当初他落到了个流放的下场,却还是把那个案子一件一件都捋平了。
“宋大人自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只是依了宋大人所言,在下岂不是要在这牢狱之中度过终身可惜我沈廷玉却是个宁要享受,不要长寿的。”
这是想狮子大开口了
宋顾谨冷笑了一声,道:“本官能给你的保证只有这些。更何况,本官也不过是先礼后兵。不然依着摄政王的脾气,不见些血光是不罢休的。”
沈廷玉淡道:“大人也休要吓唬我一介草民了。正是因为大人能做主的有限,所以在下才一心想要见摄政王。横竖在下的底细,大人也是已经摸清楚了的。在下可不是阴连城那等迂腐之人若是价码合适,在下这里,恐怕有各位大人梦寐以求的好处。”
宋顾谨微微眯起眼睛。
的确,沈氏多年钻营,和阴氏联姻也是另有所图。
“我原本并没有打算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宋顾谨道。
沈廷玉笑而不语,很有些故弄玄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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