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薛迷这边已经接近凌晨了。
赛巴斯不可能不知道时差,会打电话过来,也挺奇怪的。
“您和北少在一起吗”赛巴斯问。
“没有。我独自在家。”
赛巴斯有点奇怪。他记得刚才,季北是带着她一起出门的。
“既然如此,有些话对您说可能不方便”
“你说吧,不要紧。”
“老夫人大寿,打算在玫瑰庄园举办派对,比往年都会隆重些。”
薛迷愣了愣,他大半夜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个
“您只要照着我的话跟北少说,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赛巴斯,你还是自己再给他去个电话,告诉他一声就好了。”
赛巴斯沉默了一会儿。
薛迷还以为他会问为什么。
谁知道,他竟然道:“您不高兴”
薛迷:“没有。”
“您不高兴。”这一次是肯定句。
薛迷苦笑。
她不说话,电话那头也没有声音。只是静下心来,依然能听到那头,均匀的呼吸。
也许是这个上了锁的房间带来的压抑,也许是黑夜的浓稠悲伤,让她有倾诉的**。
“赛巴斯”,她轻声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对于,关兰剽窃的事情,你怎么看”
赛巴斯立刻道:“这是非常过分的事情,绝对无法宽恕。”
薛迷笑了一声,道:“那,如果有巨大的利益摆在你面前,只要你放弃追究这件事就能得到呢”
赛巴斯的声音听起来很生冷,道:“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您是个画家啊就算现在不算的对,我不该妥协”
她的声音,好像充满了自嘲,和压抑。
银发青年皱了皱眉,一个想法突然闪现。
莫非,是有人强迫她
打铁要趁热,季北这一手空手套白狼玩得漂亮,连夜赶着罗旗去办了事。
遗嘱都生效了,罗旗才好像有那么点后悔的意思。可是那个时候已经由不得他了。
双方签署了股权转让协议书,季北当着罗旗的面按照他的要求划了账。
虽然季北连直升飞机都出动了,但是事情办完,也大中午了。
季北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想起昨晚薛迷的反应,他又皱眉。
“回drea”
虽然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晾着她让她自己想想,但是情感上竟然割舍不下
好好哄一哄吧。他心想。
回到drea室内因为没有开灯,很暗。
女人在沙发上蜷着睡觉,还穿着昨晚出门的时候穿那身衣服。旁边的茶几上有一个吃了一口的布朗尼。牛奶倒是喝了半杯。
怎么看都有点颓废的迹象。
季北皱了皱眉,他实在没想到她竟然会闹成这样
过了一会儿,像是感觉到身边有个人坐下了,薛迷醒了。
她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抬头看了一眼。
熬了一晚上的男人还显得精神奕奕的,眸子里,甚至还可以看见那么一丁点儿的心疼。
“醒了怎么躺在沙发上睡”
他伸手想碰她。
薛迷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撤诉吧。我自己继续上诉。”
季北的手几乎就要碰到她了,指尖和她的头发几乎只有毫厘的差距。
但就在这个距离,僵住。
然后,他很快缩回手,忍着怒气道:“这就是你想了一个晚上的结果”
“对,我想了一个晚上,无论如何不想妥协。”薛迷抬起头,直视季北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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