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样想,就真的是太异想天开了。
绿柳喉咙哽了哽,不敢说话,半晌才道,“绿柳不敢,只求三姑娘不要再为难绿柳的妹妹。”
“不要为难?,”秦玉暖侧过身子,呵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里凝结成白雾,挥散开来,可秦玉暖的眉头却似凝上了一层愁云,“到底是我为难了你们还是你们步步紧逼?若不是你们一招连着一招我何苦反击?如今你不用回秦家,只是被冷家人囚禁在万安寺已经是万幸了。至于福生,你只能让她自求多福了,你是秦家的家生子,内宅是个什么样子,你最清楚。”
秦玉暖说完转身欲走,绿柳却又突然喊了一句,“经书里有东西,三姑娘,三姑娘,经书里有东西。”
临近黄昏,天空中多了几抹青灰色,未化尽的积雪下,嫩绿的青草已经拱出新芽,未散的雾气燃烧在金灿灿的夕阳里,祥和而温暖。
秦玉暖正站在秦家的马车旁,和方子樱道别。
“我知道你出来一趟不容易,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去太尉府找你聊天的。”方子樱依依不舍地拉着秦玉暖,能找到这样一个人生知己,着实不易。
“还是算了,”秦玉暖也有些不舍,前世她没有朋友,日日被嫡母关在院子里,她就像一只被豢养的家畜,不停地替嫡姐绣这绣那,方子樱,应该算是她这一世的第一个朋友,“你贵为太傅家的嫡女,降低身份来找我恐怕遭人诟病,对你我都不好,若是有机会,我们再叙。”
四周不停有女眷少爷踏上马车归家,山门前的人已是寥寥无几。
两人方要继续寒暄,远远却传来一声音调颇高的男声,“方四姑娘和秦三姑娘深情厚谊,真是令人羡慕啊。”
上官让阔步而来,刻意对着秦玉暖一甩折扇,故作风流地扇了起来。
“女儿家的情谊你有什么好羡慕的。”方子樱斜睨道,她素来看不起上官家的草包,上次在宫道上,也为此和上官仪吵过一架。
此时的上官仪坐在十步开外的一辆三架马车上,深紫色的帷幔缀着整齐划一的流苏,在山风中肆乱摇晃,上官仪明显一脸不悦,却也只倚着车窗,盯着这边。
听满儿说,上官仪中午回了厢房后发了好大的脾气,还赏了贴身丫鬟两巴掌,多半,她也知晓了秦云妆面容痊愈的消息,因此而闷闷不乐,心情大坏。
而上官让却丝毫没有觉察到上官仪那冒着火星的眼神,只是愈发厚脸皮了地凑到秦玉暖跟前:“我羡慕的,不是秦三姑娘,我羡慕的,是方四姑娘,可以与让秦家姑娘念念不忘,牢记心中,何时我上官让,也能有这个荣幸呢。”
“大庭广众之下,上官公子这样说,不怕脸红吗?”秦玉暖冷冷地瞅着自以为风流倜傥的上官让。
却也不知这上官让是着了什么魔了,他一打折扇,笑道,“我句句出自肺腑,为何会脸红?”
秦玉暖不欲与这种人多有牵连,转身欲走,谁料上官让却追了上来,问道,“我今日花了万金购得天蚕丝一匹,秦三姑娘可愿意与在下一同观赏观赏。”
“马车已经备好,恐怕观赏会耽误时候。”
“无妨无妨,”上官让继续追问,“听说宁王府最近负责整修白马书院,三月初三就可完工,秦三姑娘,届时在下相邀你去书院游玩可好?”
秦玉暖颔首回了个礼,“玉暖是女眷,出府不易,再说,若是与上官公子单独游玩,着实不妥。”
“那……。”上官让还欲再邀,一个冰冷得让人如临深渊的声音幽幽地响起,“上官公子,大冷的天还扇扇子,不怕冷吗?”
这样的幽魅蛊惑的语调,不是冷长熙又会是谁?
秦玉暖已经坐在马车上,听到声音便下意识地撩起帘子,冷长熙依旧一身挺拔,端立如松,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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