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蛮荒之地,民风粗犷,不拘一格,但指不定这位来自北狄的公主才貌双绝,毕竟出身皇室,豁达通达是有的,但温婉懂礼也未必做不到。”秦玉暖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冷长熙。
“其实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外邦之交我参与得甚少,不是最让我担忧的事情。”冷长熙喝完了最后半盏温茶,“这第二件事才是棘手的,因为,和你们秦家有关。”
和秦家有关便是和他的小刺猬有关,冷长熙从来没有因为某一件事情挂心成这般模样,这第一次,又是因为她。
“窦家,要出事了。”冷长熙言简意赅,秦玉暖却是一头雾水。
“恐怕你爹也已经知道了,开始做准备了。”冷长熙继续道。
“窦家?杭州窦家?”那不正是窦青娥的老巢,是窦青娥嚣张和骄傲的一切资本。
“嗯,”冷长熙凝眉道,“赵回谨虽然死了,可是他的手下还活着,有一个没来得及咬舌自尽的严刑逼供后招了,说他们之所以能在东秦被灭后自由出入大齐是因为一个势力极大的家族的帮助,他只是下线,不知道最上头的人是谁,之后,他便再也不知道了,不过,哼,”冷长熙眼角一扬,“终究还是被我查了出来,既然他们要联系,就一定有中间人,只是这一查,顺藤摸瓜牵连极大,从京城往南一路查出去,从京兆尹到转运使再到苏州知府,全都和这条线有关,他们看起来职位地位各有不同,可是全都有一个共同点。”
冷长熙顿了顿,看着秦玉暖略显期待的目光,继续道:“他们每个月十五都有去寺庙拜佛的习惯,而且是每月必去,不管风吹雨打还是天寒地冻。”
冷长熙竟然可以将这一群看似不相干的人的行踪查得这样细致,还有不少人都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七品小官,秦玉暖心中不仅暗叹冷长熙卓越的领导能力,更是佩服起来。
“寺庙人多口杂,人流众多,佛教又是大齐最信奉的宗教,利用寺庙做遮掩,的确不容易让人发现。”
“可他们终究还是败露了,”冷长熙信心十足地笑了笑,摊开那生着茧的手掌,“败在我的手上。”
“窦家每年往这些寺庙捐成千上万两的香油钱,由这些人领了去,联络各自负责的赵回谨门下的东秦杀手,再派去执行各种任务,替窦家杀人,只要稍有不满意窦家或者是弹劾过窦家的人近几年都会死于非命,这也是窦家为何会一直保持如今的地位,这个杀人游戏,窦家还真是乐此不疲。”冷长熙冷冷一笑,“只可惜,虽然如今的源头已经被拔了出来,可是窦家却早有准备,他们销毁了所有的证据,我们去的时候,一点痕迹都没剩下。”
杭州离京城有千里之远,就算冷长熙手下的影卫再快,也快不过窦家那只手。
片刻的沉寂,秦玉暖默默地给冷长熙添了盏热茶,虽然不过是一个再细微不过的细节,却是让冷长熙心里暖暖的。
“凡是有果必有因,将军不必着急,定有一天能水落石出。”
冷长熙品了口这第二道茶水,香气更加宜人:“我今日与你说这些,只是让你做好准备,毕竟,这件事牵连甚大,关乎你的嫡母,我怕你……。”第一次,他杀人不眨眼的让敌人威风丧胆的冷大将军也会有这般细腻柔情的时候。
“她不配称作我的母亲,”秦玉暖语气严肃,“从她对娘亲下慢性毒药开始,她就只是一个恶毒的女人罢了,我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过我的母亲,她不配。”
冷长熙微微一愣,却不知该用何种方式安抚秦玉暖的心,只是默默地将一只大手覆在了秦玉暖的手背,轻轻地拍了拍,温和地道:“我懂了,我不会留情的。”
片刻的沉寂,两人的眼神缓缓交汇,像是春日融雪化水的潺潺溪流,无数暖意和暧昧在空气中来回浮动,秦玉暖微微低下头,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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