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药效太凶狠,还是她太累了,她其实早就撑不下去了,不过是强压着最后一点意识,想见他最后一面,想看看他是否会后悔,更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爱过她。
可是,看到了又如何,他的演技足以以假乱真,她又何曾分辨出來过?何况,早已伤痕累累、体无全肤,她沒有离去再去辨别。
死心吧,还是不要再给自己希望的好。从此,这个世上再无琬王妃。
永生永世,都不再要再见?不,凤妃萱,我不允许你死……醒來,醒來啊!
凤妃萱闭上了眼睛,很安详,直到最后,都沒有再看他一眼,更沒有一丝眷恋。
“不,萱儿,啊……”一声哀嚎,怆地呼天。
他急痛攻心,胸内血气上涌,喷了一地。可,最终沒有将凤妃萱叫醒。
死了,呵呵……赵煜琬不敢相信,他绝对不相信她死了。这么顽强的生命,这么一个较真的女子,她还沒向他讨回公道,怎么能死了呢?
他不断地探她的脉息,不断地给她输送真气,可是耐不住她身体的温度一点点的消失。赵煜琬状似疯癫,一遍又一遍地运功,护住她的心脉,他喋喋不休的呼唤,“萱儿,醒來,快醒醒……”
一遍又一遍,仿佛沒有尽头。
门外的人,听者动容,闻着伤心。墨竹和清谷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泣着几乎要背过气去了。
可是凤妃萱毫无醒來的迹象,她就像睡着了一样,消瘦的面容美丽的惊天动地。赵煜琬最终徒劳的放弃了运功,紧紧地将她抱紧怀中,失声呼喊凤妃萱的名字,哭得无法自拔,“萱儿,回來,求求你……不要扔下我……啊!!!”
殿内殿外,一团惨败。整个琬王府都陷进了阴霾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黑了,又亮了。
赵煜琬仍旧抱着凤妃萱,失魂落魄地勾勒了她的五官,突然像孩子一样笑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将她冰冷的遗体抱起來,走了出來。
一日一夜了,门外的众人,也这样陪着跪了一日一夜,就连外院的冷最,也朝着正殿的方向跪了一日一夜。他终于明白,之前凤妃萱说得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我还能活过明天的话……”
她让他给司徒羽送的信,原來是绝笔,她早已抱必死的决心。
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有更好的法子的不是吗?
即便是哭得嗓子都哑了,也沒有人敢挪动。见他突然抱着凤妃萱的尸体出來,除了中了赵煜琬一掌受了重伤的幽芯,其他人闻声,都纷纷跪了过來,想要帮忙。
毕竟王妃的下葬,不是一件小事,他们每一个人都地小心谨慎。
尤其是墨竹和三迁、清谷几个贴身伺候的大丫鬟,都已哭晕了过去,此刻也悠悠转醒,见此情此景,跟着又哭了起來。
赵煜琬阴沉地扫了众人一眼,压低声音严厉地喝诉,“你们都哭什么哭,萱儿才睡着,这里不需要伺候,该干嘛干嘛去,有谁敢吵她,本王决不饶你们。”
众人一愣,齐齐停止了哭泣,惊魂失色地盯着气息全无的凤妃萱,再看看满脸憔悴,却温柔如昔的赵煜琬,顿时鸦雀无声。
墨竹心中越发悲痛难忍,她的主子定是接受不了打击,失心疯了。
“我家小姐死了,还有未來的小主子也死了,是被你们害死的,你这个混蛋放开她……”三迁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如同炸弹爆炸一般打破了沉静,她泪流不止,却句句诛心。
墨竹看到赵煜琬明显一僵,神情暴戾地盯着三迁,便迅速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闭嘴。
可是三迁又岂是个领情的?她悲愤地扇开墨竹的手,“拉什么拉,你以为你们这样自欺欺人,我家小姐就能活过來吗?你们的罪孽就能减轻吗?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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