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请湛元帅……”净水湛望着净水炎,手中的长剑“当”的一声,跌在地上,过了少顷,一副担架由远处而来,那上面,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神情悲愤的少年男子。
那五官,那表情,赫然就是年轻的元帅,湛八的一张脸……
他的身后,同样是一副担架,那上面,却是一个全身如烂泥一般的女子。那个女子,长发披散开来,如水一般的散在担架上。可是,整个人,却只有眼珠,是一转一转的。
此时的她,乍一看到净水炎,忽然发疯似地,发出兽类一般的嚎叫。然而,那嚎叫,却是咿咿呀呀的,无论怎样的悲愤,都只是在喉间,永远都无法表达……
眼泪,不停地从她苍白得腊黄的脸上流下,那个女子的眼里,映着重重火把,露出了悲愤的,悲恸的,令人几乎绝望的眸光……
那一个,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的,可就是那个曾经被困入死牢的年轻元帅……
元帅之妹,湛伶……
净水湛语调沉重,神情悲哀。他望着净水炎,摇头:“皇兄,你试想一下,我一国的太子,竟然做出此等事情出来,若是父皇知道了,若是我胜日百万黎民知道了,又将会是多么的失望……”
净水炎忽然之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年轻的元帅,慢慢地从担架之上坐起,然后伸手解开衣襟,语气冷冷地说道:“湛八有妹湛伶,同湛八乃孪生兄妹,自小相貌极为相似。而舍妹淘气,喜欢以男装行走天下,而今,她年已自立,所以,湛某将她接至身边,却不料,也因此断送了她一生的幸福……”
年轻的元帅湛八,慢慢地脱下身上的第一件衣服,众人只看到,他的瘦骨嶙峋的背上,有一条贯穿性的伤口。而他的胸前,则露出了一马平川——任谁一看,都明显可以看出,眼前担架上所坐着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男子。
湛八的话,还在继续,满是悲愤,满是绝望。他说:“真想不到,太子一心陷害在下,一边派人伏击,一边竟然如此对待舍妹——先是毒哑了她的喉咙,然后,还挑断了她全身的经脉……太子……”
听了年轻元帅如泣如诉的痛诉,所有的人,都开始低下头去,所有的人,都在为他悲哀,为他悲愤填膺。
太子残暴,一则任意杀戮,二则残害女子——让这样的人做他们的太子,真的是叫天下人,情何以堪啊……
“罢了,罢了……”净水湛来到湛伶的担架之前,用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湛伶,本王知道,你可以听得到本王的话……那么,本王在诸将面前许媒——我净水湛,将许湛氏,一生安稳无忧,一生,不离不弃——从今天起,你将是我净水湛的平王妃……”
一生,安稳无忧,一生,不离不弃……
从今天起,你将是我净水湛的平王妃……
担架上的女子,忽然之间,就潸然泪下……
够了,真的,够了。事到如今,还有这个她喜欢了良久的男人,爱她,疼她,那么,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值了……
然而,自己这残破的身体,无法表达的歌喉,要来何用呢?
湛伶摇头,然后泪水更急地涌下……
“不要放弃,湛伶……”仿佛知道那个绝望的女子,在想些什么,净水湛忽然之间微笑起来,笑中带泪。他说:“我知道,我们父王的殿中,有来自远帮的断继膏,可是续一切断骨……而你的喉咙,我想,还是有的医的……”
“虽然你以后,不能再跳舞,可是,我却会永远记住你跳舞的样子……而且,你的歌,很好听,你也还可以唱歌给我……给我们的孩子听……”
不能再跳舞,可是,我却会永远记住你跳舞的样子……
你也还可以唱歌给我……给我们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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