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妃当众被林德妃摞了这么一个面子,顿时不好看起来,但是德妃虽然没有掌六宫之权,却与她地位相齐,而且两人之间从进宫起就不对付,当年沈淑妃没有诞下甘棠前,还曾因承宠被德妃打过,因着这段前仇,淑妃反而不能公然的对付德妃,免得六宫说她以权谋私,只气得暗中切齿,只得将目光投向了端瑶夫人。
端瑶夫人心里也犯难,德妃、淑妃这些妃子不仅仅是地位高,更重要的是年纪与太子的生母周皇后差不多,好歹是看着太子与皇子们长大的,而端瑶夫人却要年轻许多,比东宫的司寝女官也大不了几岁,说到避忌,她可要尴尬得多。但她终究不同德妃老资历,加上素日以淑妃马首是瞻,只得起身道:“莫如妃妾陪娘娘去看看?”
周意儿见淑妃与端瑶夫人已经出了偏殿,收回目光道:“既然院正已经出了脉案,如何方子到现在也没传出来?”
“未必没出吧,许是已经在熬药了。”苏如绘挽了挽手钏猜测着道,“陛下与皇后都在里面,怕是一时忘记给外面说了。”
丹朱郡主眉尖微蹙,却没有说话,两人也都有点心不在焉,未几,外面却传来一声惊叫,偏殿中的人均是吃了一惊,许多年轻一些的妃子甚至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看向殿门。
周意儿也是一挑眉,苏如绘与沈子佩一坐一站,却都是神色不变,苏如绘也还罢了,她是知道太子、五皇子与沈淑妃不对盘,不肯去暖阁,多半是为了找事,沈子佩却真正显出大家风范,处变不惊了。
“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殿中现出慌乱,位份最高的林德妃也不能不管了,当即招过一名伺候茶水的小宫女吩咐道。
那小宫女战战兢兢的出去,半晌却不见人回来,林德妃心下嘀咕,正要继续派人出去,沈淑妃与端瑶夫人却已经转回了,两人均是面色如土,身后却还跟了一个身穿锦服的男童,一脸压抑的得意,正是五皇子甘沛。
“五殿下年纪尚小,挂心太后,因此不欲去暖阁等待,想就近在偏殿里待着,本宫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沈淑妃回到座位上,先吩咐人替甘沛设了一个座位,有点儿勉强的说道。
而端瑶夫人甚至两眼发直,殿中都十分疑惑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周意儿低声道:“刚才那声叫声……”
“仿佛就是端瑶夫人?”苏如绘猜测道。
丹主郡主在旁正要说话,偏殿外却跑进了一个小黄门,沈淑妃顿时一喜,忙叫道:“不必多礼了,快快告诉本宫!太后如今怎么样了?”
“禀淑妃、德妃等诸位娘娘、郡主和小姐,五殿下!”这小黄门口齿伶俐,仍旧跪下才道,“太后娘娘凤体无大恙,方才喝了院正亲手熬的药,如今已然入睡,只是太后此回违和全因劳累所致,所以陛下特免了六宫接下来一个月的请安,也传谕丹朱郡主、周家小姐、苏家小姐,这段时间可往皇后娘娘与诸妃之中走动,不必来德泰殿侍奉了。”
丹朱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舒展开来,安然道:“太后没事就好。”
“正是呢,看来接下来一个月,太后都要静养,却辛苦瀣儿姐姐独自照料太后了。”周意儿话是这么说,拿眼睛看着那小黄门几欲喷火却全然不是这个意思。
苏如绘听了小黄门的话,总觉得仿佛漏了什么,这时候猛然想了起来,趁淑妃把小黄门叫上殿去,一群妃子围着他左问右问,附耳对周意儿道:“奇怪,怀真郡主为何到现在都未至?”
“怀真郡主?”周意儿也是才想起来,纳闷道,“难不成没人去鹿鸣台告诉她?”
“就算没人去告诉她,但早上按理也该来与太后请安才对。”苏如绘皱眉说道。
周意儿对怀真郡主没什么好感,但对方这会都要远嫁东胡了,那敌意也淡了许多,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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