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却听差了,面上掠过一丝诧异,“母后,是诚笃守信的诚么?”
太后摇头:“澂心静虑,这四个字,许氏是当得的。”这么说时,在旁的苏如绘偶然发现,太后的脸色有些异样,周皇后连忙记下,复对垂手侍立在旁的四殿下甘美笑道:“殿下还不快快谢过你皇祖母么?要知道宫里这许多妃子中,先不说许多人都没封号,就是有封号的,也只有澂嫔一个能够得太后亲口赐字呢!”
甘美从小就被太后忽视,对嫡母也谈不上亲近,越长大性格越沉默,因此刚才太后与周皇后谈论的虽然是他母妃,但他始终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目光只放在了荣寿身上,到这会才侧身向太后拜倒,低声道:“孙儿代母妃叩谢皇祖母!”
太后淡笑着让他起来,甘美又谢了皇后,复站回原处,并无多少欣喜与得意,依旧神态从容的留意着荣寿。他这个模样落进太后眼里倒是引出几分赞许:“小四对妹妹是极爱护的。”
“妹妹体弱,母妃常常教导孙儿,要多多怜恤她。”甘美闻言,欠身作答。
“澂嫔……”册封未下,太后却先叫了起来,叹息一声,回过头去,对齐云道,“四皇子敦亲和睦、爱护手足,照着从前给甘然与甘棠的份赏下去,另外,开年后就叫甘美也去嘉木宫吧,哀家晓得许氏疼爱孩子,可男孩子大了终究还是要历练历练的,嘉木宫靠近前朝,读书出入也方便,总是养在深宫,到底不是个事儿。”
太后话是这么说,但苏如绘这些知道底细的人心里都清楚,论年纪甘美早就到了进嘉木宫的时候,可是也不晓得为什么,太后与长泰像是忘记了这件事情一样,依旧任他不尴不尬的住在倚晴斋里,倚晴斋不过是处三进的院子,住了许氏一个才人,几个宫奴,还有荣寿公主,以及公主的嬷嬷、乳母等等,早就拥挤得水泄不通。
何况甘美今年到底也已经一十有二岁,对宫妃都需要避讳,为着这个缘故,一向都躲着倚晴斋里轻易不出去,甚是狼狈。许氏为了这件事情,其实已经私下求过几回太后,上次与太后将众人打发出去私谈,十有**是为了这个缘故,而且看情况,许氏是说动了太后了。
这会太后终于开口允诺,齐云笑着应了,甘美忙又谢了恩,垂下眼帘敛去激动,替许氏分辩道:“母妃舍不得孙儿,也是为了妹妹的缘故,早先妹妹夜里常常咳嗽,母妃不放心只叫嬷嬷们看着,故而都是自己亲自陪同,孙儿瞧着心疼,便与母妃一起守夜,托皇祖母的福,妹妹长大些,却是大安了。”
“许氏是个好的,慈母之心,为母者岂能不知?”太后加重了语气,“你也要记住,你母妃的不易!”
“孙儿谨记!”甘美肃然道。
太后盯着他看了片刻,德泰殿里竟有些儿诡异,才淡淡笑了笑,复低头去逗弄荣寿。
太后这么明显的敲打甘美,周皇后眼底顿时划过笑意,抿嘴笑道:“时间这般儿快,四殿下也要搬去嘉木宫了。”
“可不是么?”接话的是德妃,感慨道,“仿佛昨儿还是刚进宫似的。”
话题这么一歪,到了穆修媛,就变成了:“妃妾看太后娘娘却仿佛更年轻了许多。”
太后心情甚是不错,闻言也不禁嗔道:“这孩子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哀家昨儿才停了余太奇呈的汤药,她竟还要说哀家年轻,这不是分明在敷衍哀家么?”
“太后,妃妾可不曾瞎说。”穆修媛看出太后并没有真正生气,胆子便更大了一点,笑吟吟的恭维着,“妃妾听说,人食五谷杂粮,总是难免会在体内积累病气,因此偶尔小恙一回,借此将病气去除,反而更加康健呢,妃妾看太后这会气色却比前两日好许多,怎不是更年轻了?”
穆修媛这么一说,众人自是纷纷附和,这么说着时,太后便笑骂道:“一群猴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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