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有差不多三天两夜没见着纪贯新,以前天天腻在一起,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突然分开她才知道。习惯真的挺可怕的。她这两天想他想的快入魔,总是一不留神就忽略了手头的事情,意识飘到他这边。琢磨着他在干什么。
纪贯新手中拎着个不大的白色购物袋进来。看着路瑶,他微笑着道:“等很久了吧”
路瑶见到他的这一刻。之前的事儿都忘了,可他提了。她也就是顺势瘪了瘪嘴,出声回道:“可不是嘛。傻坐了四个小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故意占着地方不买单呢。”
纪贯新面不改色,一边往桌对面走,一边说:“你提我啊。这儿的老板我认识。”
路瑶道:“走哪儿提你都好使吗”
纪贯新在路瑶对面坐下。微笑着回视她。他不答反问:“你想上哪儿提“
路瑶道:“银行。”
纪贯新笑了笑:“没钱直接管我要,犯不着去抢银行。”
他脸上一直有笑容。可路瑶却觉着有点儿意外,因为她印象中的纪贯新。两人这么长时间没见,他应该会在侍应生关门的刹那,立马过来抱住她才是。
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心情不好。
心底琢磨着,路瑶看着纪贯新,问了一句:“怎么开了这么长时间的会,是特别重要的事儿吗”
“嗯。”纪贯新应了一声,他靠在椅背上,望着路瑶道:“有个新闻,下面不确定该不该报,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儿。”
路瑶下意识的问:“什么新闻”
纪贯新没有马上应声,路瑶也回过神来,自己补了一句:“你不用告诉我,商业机密嘛。”
纪贯新笑了笑,也没有继续往下聊这个话题,而是出声问:“饿了吧叫东西吃。”
路瑶是真饿了,除了早餐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盒豆浆之外,她午饭都没吃就匆匆跑过来,没成想生生熬到了晚饭时间,早知道她就垫一下肚子再来的。
侍应生捧着两份点餐簿进来,纪贯新随意翻了两页就合上。点了法式香料吉利羊小排,香煎鹅肝,牛奶面包,舒芙蕾欧姆蛋,奶油松露汤,还有甜品。
所以路瑶这边只点了一份主食,红酒牛肉意面。
侍应生问纪贯新需不需要酒水,纪贯新又点了一瓶波尔多的红酒。
酒比菜先上,侍应生走后,包间中又只剩下纪贯新跟路瑶两人。
纪贯新看着路瑶,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出声问:“前天考了一整天的试,你们有那么多试需要考吗”
路瑶别开视线,低头去看杯中颜色暗红的红酒,随口回道:“你又不上学,不知道现在学生压力都很大的吗”
纪贯新脸上像是戴了一层精致的面具,让他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控制的恰到好处。可路瑶没有抬眼看,如果她抬起头,再细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眼底一片冰寒。
笑着,他继续问:“那你说说,你一整天都考些什么了”
路瑶心虚,不敢去看纪贯新的脸,可他一直在问,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出声回道:“还不就是那些,新闻理论,传播学,新闻采访与写作,还有英语”
她将自己学过的科目如数家珍的罗列了一遍,总以为说的越清楚,这事儿就越真实,熟料她说的越多越仔细,纪贯新的心就越沉越痛。
人大多有自虐倾向,而纪贯新偏偏是个中极品。
证据都已经有了,可他却还是变态到亲自审问犯人。他的本意是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事实上,她却将他最后一点点的容忍和信任,也逐渐的蹉跎殆尽。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继续问下去的,明知道她的回答已经距离他的预期越来越远,再听,也不过是伤害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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