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直视。
方堂这时问宁小药:“圣上,你为什么要锉这香炉的印记?”他今天一大早看见被圣上带回宫,那个叫二丫的小丫头也在拿锉刀锉一个镂空银制花瓶的底坐印记。
“有这个印记,这东西就卖不出去啊,”宁小药说:“所以我只能这么干噻。”
宋谨吃惊道:“卖了?”
“我缺钱啊,”对于自己是个穷鬼的事,宁小药不怕让人知道。
“圣上怎么会缺钱?”站在楼子规左手边的将军问道。
宁小药苦着脸,“我昨天问过了,我的钱由太后代为保管,也就是说,我要用钱,得去跟太后要。”
大家伙儿……,这的确是件痛苦的事。
宁小药说:“昨天我跟督师看见好多流民呢,那么多人在饿肚子,我买吃的需要钱啊!”
将军们沉默了,看着锉香炉锉得头都不抬的宁小药,当今圣上是个心中有苍生的人。
楼子规冲将军们摆了摆手,指了指关着的寝室大门。
将军们鱼贯退出,想着自己得想办法去凑点钱来,不能眼睁睁看着圣上当家产啊。
楼子规替宁小药倒了杯水,说:“这种事你让太监宫人去办就可以了。”
宁小药没停手,摇头说:“那都是太后的人,我哪敢用她们?”
楼子规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宁小药这时停了手,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不错,印记被她锉没了,有力气就是干活快啊!宁小药给自己点了个赞,二丫从早上锉到现在,那个花瓶的印记还在呢。
“你就是把这屋里的东西都卖了,也解决不了问题,”楼子规看看宁小药有些发红的手,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什么都不做,不是更解决不了问题吗?”宁小药强忍了翻白眼的冲动,她打听过了,便宜爹留给她的钱,在太后手里,国库里的钱,由户部管着,然后户部的头头,呵呵,那是谢老头儿的大儿子!
皇家的钱,国家的钱,都在姓谢的手里,这又是个让宁小药忧伤的现实。
楼子规坐了一会儿,跟宁小药要了把锉刀,也开始帮着宁小药锉屋里这些御用之物的印记。圣上说的也没错,以其坐在这里犯愁空想,不如做点什么实事。(所以督师你的实事,就是陪着圣上一起锉锉锉吗?
谢太后在太后殿里听太监复述了宁小药的回话后,抬手就砸了一个茶杯在地上。
太后殿的人都噤若寒蝉,太后娘娘那时跟皇后斗,跟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斗,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过,可见圣上把太后娘娘气成什么样了。
谢太后这会儿迫不及待想看一日之后,楼子规毒发身亡,宁玉这个不孝女会怎样跪在她面前求饶了。
赖嬷嬷这时抱着宁心站在谢太后的身边,小声劝道:“娘娘息怒,只要娘娘无错,那错的那个人就是圣上了。”
母子之间,母慈子不孝,那世人就只会骂那不孝的子女,赖嬷嬷的话谢太后明白,只是她咽不下这口气,下棋的人竟然被棋子咬了手!“枯木大师说的没错,”谢太后咬牙低声道:“圣上跟哀家八字相克,她与哀家就不可能母慈子孝!”
谢太后说着说着,把自己说伤心了,从赖嬷嬷的手上抱了宁心在怀里,泪流不止。
赖嬷嬷叹气,她主子也没把圣上当成亲生子看过,你只生不养,又能指望圣上对你有多少母子之情呢?赖嬷嬷是旁观者清,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讲,天家母子的事,轮不到她一个做奴婢的说。
“母后只能依靠你了,”谢太后的眼泪滴落到了宁心的脸上,哽咽道:“王爷要快一点长大才行。”
小脸被泪水浸得冰凉一片,承王宁心大哭了起来。
一时之间,太后殿里响起哭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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