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小药躺下闭眼睡觉了,楼子规才回到了陶语所在的宫室里。
黑老大看见它家督师进屋了,从床架上跳到地上,冲着床上的陶语“喵嘎”的叫了一声,跑到窗前,跳窗走了。
陶语咽了口唾液,这猫刚才跟看门狗似地看着他,刚才那声喊,好像是在跟他说,老实点!是这猫成精了,还是他被太师打坏了脑子?
楼子规走到了床榻前,看一眼陶语身上的伤,开口问道:“圣上替你治过伤了?”
陶语这会儿衣服敞着怀,裤子也打得破成条缕,想到刚刚宁姑娘就跟这位坐一张床榻上,楼子规的脸就又黑了。
陶语莫明其妙,被楼子规盯得把对襟敞开的衣衫拢了起来,都是从军之人,楼督师还看不得人敞胸露怀?
回身给陶语倒了杯水,这么短的时间里,楼子规就已经回转了脸色,将水杯放到陶语的手里,楼督师坐在了床榻前的圆凳上。
陶语捧着水杯没喝,两相比较,他宁愿面对圣上,也不愿意面对楼子规。
楼子规说:“我听圣上说,你忠于圣上了?”
陶语说:“督师有话要与我说?”
“当年九门提督府的提督应该是你,”楼子规道:“只可惜你不是陶谌,所以他成了提督大人,你却被派去京营,做了陈鲁的副手。”
陶语捧着茶杯的手一握。
“你应该是清楚的,”楼子规说:“有陶谌在一日,你就永无出头之日。”
“督师的意思是,我应该高兴?”
楼子规一笑,低声道:“陶谌的死与你无关,那你何必介怀呢?不要跟我说,你把陶谌当兄弟。”
陶语没作声。
楼子规听太子说过陶语,这位在陶家被陶谌一直压着出不了头的庶子,有一身武艺,却不善言谈,为人也不够圆滑,若是遇见伯乐,可以立下一份不错的功业来,若是遇不到,那一辈子就只能籍籍无名。太子殿下当年倒是想做这个伯乐,只可惜太子面对的是权倾朝野的谢文远,之后更是被谢家父女害死,太子没有机会做这个伯乐。
“明日你还是回京营去,”楼子规跟陶语道:“陈鲁的身后站着谢文远,而你的身后站圣上,陶将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圣上要杀陈鲁?”陶语开门见山地问。
“杀了这个陈鲁,谢文远会再派一个陈鲁来,”楼子规看着陶语,声音压得很低地道:“你若是有本事让陈鲁成为京营里的一个摆件,那你在圣上这里就是大功一件。”
陶语眉头蹙出了深深的皱褶,陈鲁掌管京营多年,架空陈主将的兵权?这个光想,陶语就觉得无从下手。
“圣上是君,他谢文远是臣,”楼子规道:“谢文远可以许下的好处,圣上也可以,甚至可以给的更多。京营里就全都是得谢文远和陈鲁看重的人?人都是要往高处走的,你说呢?”
陶语蹙着眉头,担心道:“这样一来 ,京营不会乱?”
“这个天下都乱了,京营就是生乱了又如何?”楼子规反问道。
陶语被楼督师问住了。
“不过,”楼子规眼中的笑意一敛,道:“你若再生出别的心思来,就算圣上心软,楼某是不会心软的。”
陶语说:“那陶家该怎么办?你要我跟谢文武一样,弃家另立?”
“你想吗?”楼子规问。
陶语做不了这个选择,从本性上来说,他是个耿直的人,谢安武为了出人头地,可以毫不犹豫做出的选择,陶语就做不出来,家族在陶语心中所占的份量,永远都轻不了。
“你不选,就让陶家来选好了,”楼子规道:“他们若是还想跟着谢文远,我想你就要做好准备了。”
你不弃家另立,但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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