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净干笑两声,道:“罪过,罪过。佛祖金身在前,夫人何必提及这等血腥之事?”顿了一顿,叹道:“更何况宏儿也被高手杀死了。”
那美妇神色木然,嘴角边挂着一丝冷笑,却将手中念珠拨弄得更加急了。
长孙净柔声道:“夫人莫急,只要寻到那个白衣姑娘,证实她便是水天教总管,我一定信守诺言,将她交给你处置。”
那美妇哼了一声,愠道:“这些年来,你倒是信守诺言!只不过现下人都藏起来了,却到哪里寻得着她?”
便在这时,室外院中又是一阵快步飞奔之声,随即门口人影一闪,一名簪花少女冲了进来。她手中的布娃娃已缺了半手半脚,似乎是被刀削剑斩一般。气喘吁吁,头发蓬乱,叫道:“妈妈,妈妈!救命,救命!”一下子扑进那美妇怀中。
来人正是先前那疯疯癫癫的相大禄府二小姐。
那美妇脸一沉,推开自己女儿,皱眉道:“又怎么啦?”
那少女满脸惶急,举起手中布娃娃,连连摇晃,一叠声的叫道:“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说着又伏在美妇怀中,抓紧她双臂,身子籁籁发抖,似乎吓得不轻。
那美妇见女儿埋头不动,抓住自己死也不肯松手,摇头叹道:“相府之中,焉有危险?古丽夏提怎会吓成这个样子?唉,咱们的这个傻闺女,好一阵,坏一阵,她这一辈子,怕是也好不了了。”
长孙净也叹了口气,显然也对自己的白痴千金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忽道:“夫人,那姓江的后生既敢公然找上门来,自投罗网,也是他命苦。此人是杀是留,一凭夫人处分!”
那美妇目露凶光,咬牙道:“既然跟公孙凤那个贱女人有关,岂能容他?杀!”
长孙净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吩咐赵刚一刀宰了那后生!”转身欲行。
那美妇忽道:“且慢!”
长孙净回过头来,并不作声。
那美妇一面伸手轻拍女儿背脊,一面缓缓道:“让那姓江的小子进来罢。我倒要瞧瞧,阿依汗那小丫头连堂堂一国之君也不肯相从,定要自行出嫁,她的夫婿,究竟是何等人物?”
于是江浪又被赵刚、赵强兄弟押入佛堂之中。
他虽被当今后乌国王后阿依汗便是自己娇妻鲍小昙之事惊得不轻,一时间不免六神无主,方寸大乱,但这时已神智渐渐清醒,连适才那相府二千金发疯也似的从自己面前奔过,也已瞧得分明。
赵刚和赵强二人放下江浪,一齐向那美妇躬身行礼,道:“参见夫人!”
那美妇略一点头,一双凤眼却须臾不离僵立不动的江浪,连赵氏兄弟又悄悄退出,也不理会。
她向江浪凝目注视良久,忽道:“长孙无垢,你不是……你不是开玩笑吗?”
长孙无垢苦笑摇头,道:“若说开玩笑,那也是咱们的王后娘娘在开玩笑。”
那美妇蛾眉微皱,道:“这少年相貌平平,充其量便是个小镖师,能有多大出息?这倒奇了,阿依汗那小丫头自恃美貌,眼高于顶,连宗元那般英武不凡的神刀堂高手也不肯嫁,连后乌国的末振将王子也不肯嫁,甚至连一国之君的昆弥也是逃婚在先,虽然后来又被捉回后勉强入宫,迄今为止,仍是不肯让昆弥进入自己寝宫一步。我只道她会嫁给一个潘安宋玉一般的美男子,哪知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乡下小子。这,这又从何说起?”
长孙无垢苦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其实现下后乌城中,私下里都叫阿依汗‘处女王后’。昆弥若非忌惮我这个相大禄权倾朝野,只怕早就动粗了。”
江浪听得二人对答,心念一动:“处女王后,处女王后,旅馆老板的话原来竟是真的!唉,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连哈克札尔大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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