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她,她当真是我亲娘?”
苑如尘虽然身不能动,也自打量着眼前玉立亭亭、明艳端丽的少女,泪水盈眶,泫然欲泣。
显然,这对母女渐渐已心意相通。适才喋血厮杀、性命相搏的死仇,不期然竟尔是骨肉至亲,难道是天意?
冰莲仙子见到江浪以茶杯的瓷盖震飞红香的长剑,心下震骇,挥剑逼退相府众卫士,向江浪怒目而视,哼道:“好小子,你连‘飞花摘叶’这等奇妙功夫也会,倒是大出本座意料之外!”
江浪道:“唐前辈,相府兵丁越来越多,您老人家还是带着红香姑娘先行逃走罢?我会设法挡住他们!”
冰莲仙子长剑斜晃反挑,又即刺死两名企图挺刀闯入的卫士,横腿踢飞死尸,却见闻讯前来救援的高手越来越多,前仆后继,杀之不尽。她又惊又怒,长剑一抖,散成点点剑花,回头厉声道:“江浪,难道你忘了我的来意么?”
江浪一惊,心知冰莲仙子势欲置苑如尘这个情敌于死地,一声叹息,说道:“唐前辈,你可知鲍东来鲍大侠,他,他……现在何处?”
冰莲仙子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全身一颤,失声道:“你,你说甚么?”
便在这时,门外众武士、兵丁突然间纷纷让开,两条黑影飞身而入,双刀齐展,同时砍向冰莲仙子。冰莲仙子一惊之下,横剑挡格,当当两声,刀剑相交。那二人并不退却,又即挺刀抢攻。
冰莲仙子见那二人是两名黑衣汉子,手中长刀霍霍挥动,身随刀进,门路精奇,每一刀砍出,均令人难以拆解招架,迥非一干武士兵丁可比。
当下不敢轻忽,展开冰魄剑,击刺攻拒,和那二人斗了起来。
江浪大声道:“唐前辈小心!这赵家兄弟是长孙无垢的贴身侍卫,刀法非常厉害。”
冰莲仙子怒道:“哼,谁让你这小子假惺惺的提醒?若非你这小子适才多管闲事,坏了本座的大事,焉得如此?”
这时小院中密密麻麻,大半是挥舞兵刃的卫士,更有不少射手弯弓搭箭,对准了冰莲仙子师徒和江浪三人。若非担心会误伤偏殿中的相大禄夫妇,只怕早已箭如飞蝗般招呼过来了。
江浪见到这等阵仗,心念电转,叫道:“前辈,我来殿后,你还是带着令徒先行离去吧?”
冰莲仙子举目望着殿外剑拔弩张的相府众卫士,心知江浪是一番好意,哼了一声,道:“不杀死苑如尘这个贱女人,我决不罢休!”她口中说话,将手中“冰魄剑”舞得幻成一片银光,寒芒吞吐,将赵氏兄弟联手疾攻的双刀尽数封死。
江浪自然识得,冰莲仙子使出的,正是“雪魂冰魄”剑法。
但见三人堵在殿门口各自抢攻,以快打快,刀剑翻飞,一时之间,外面的卫士被剑气刀光逼得步步后退,前进不得。
江浪见苑如尘和红香母女颇有相认之意,又见相府人多势众,情势十分危殆。他一转念间,有了计较,倏忽侧身抢上两步,右手长出,拔起插入木柱之中的那柄长剑,身形一晃,左手将中毒倒地的长孙无垢身子提起,右腕疾翻,回过长剑,横架在他颈中,向赵氏兄弟喝道:“赵刚,赵强,停手!”
赵氏兄弟正挥刀和冰莲仙子恶斗不休,“雪魂冰魄”剑法何等玄妙奇奥,二人双刀联击,堪堪打个平手,却哪里停得了手?
江浪突然引丹田真气,仰天长啸,声震屋瓦。
殿内外众人猛听得这啸声远远传送出去,人人都是心头一凛。赵氏兄弟和冰莲仙子也即各自向后跃开。
江浪横剑架在长孙无垢颈中,朗声道:“赵氏昆仲,各位老兄,你们相大禄大人在我手上,大家都瞧清楚了。请各位立时放下兵刃,不可轻举妄动,我保证不伤长孙相爷和长孙夫人分毫。否则,莫怪在下剑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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