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容秋杭便也不好再坚持,只是小心叮嘱了容璟几句,而后扶着容皓缓步离去。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蹒跚身影,容璟脸上仅存的一丝冷静也渐渐消散,神色疲惫地坐下,以手扶额,轻声叹息。
容皓年纪大了,容秋杭全然无心谋士之业,容毓又不在府中,如今整个府中上下的大大小小事务全都落在了他一人身上。
谋士世家容家不比寻常世家,容家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世人眼中,被他们看着、揣摩着、模仿着,容家家主不是那么好做的。
也难怪容秋杭和容毓全都不想担下这家主之位,做的好了,那是应该的,做的不好,便会成为千古罪人。
想到这里,容璟不由长长叹了口气,正犹豫着要不要起身回屋,一个下人就手持一封密函匆匆跑来。
“三公子,京都来信了”
容璟一怔,京都的信难道是与曦儿或者雪衣有关
这么想着,他豁然起身,接过信函一看,目光甫一触及到一行娟秀清丽的字迹,心底的躁与不安骤然便渐渐消散去了。
良久,他弯起嘴角柔柔一笑,“时辰不早了,都早些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还要继续打探消息。”
一众下人全都一喜,连忙转身离去。
容璟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落款上:苏语。
不管怎样,不管发生怎样的事,至少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陪着他一起承受,默默地为他祈福。
明日便是除夕,雪衣的情绪已经渐渐稳定,裘宛芳也无需再时刻跟随在她身边陪着,这两日倒是忙得很,时常深夜外出,很晚才回来。
雪衣看在眼中,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姐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将离给雪衣的杯盏中换上热茶,压低声音问道,“另外两只兔子的尸体,我都已经找到了,就埋在小厨房院子里的花园里,看起来都是被毒死的。”
雪衣正在翻看医书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瞥了一眼门外,笑意冷冽,“那毒不是左云下的。”
“不是她”将离愣了愣,“钟舸不是已经查出,在粥里下毒的人就是她身边的丫头吗这授意下毒的人不是她,还会是谁”
“傻丫头,你说,我若是想要下毒去害一个人,而且这碗毒我要自己送过去,你说,我会派你去下毒吗”
将离不由皱了皱眉,细细想了想,摇头道:“这么明摆着的事,小姐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让我去怎么着,也会找个让别人怀疑不到的人”
蓦地,她声音一滞,惶然地看了雪衣一眼,“小姐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借二夫人的手,来毒害小姐,再嫁祸给二夫人如此一来,便是一箭双雕。”
雪衣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聪明。”
将离忍不住担忧地皱紧眉,不安道:“那小姐可查出了这个背后指使下毒的人是谁留这样一个人在府中,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次毒害小姐不成,谁知道她会不会再找机会下毒害人”
“她不会了。”雪衣清冽一笑,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打开窗子看了看,“也许她本意不再伤我,只在对付左云,否则也不会拿后院的兔子来试药的剂量。只可惜”
说到这里,她长叹一声,摇摇头道:“罢了,说到底,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我又有什么好埋怨的”
将离将她的一字一句全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不由得惊得瞪大了眼睛,“小姐指的那个人是”
见雪衣无声默认,她不由吓得白了脸色。
雪衣安抚她道:“这件事不要声张,既然左云也想推一个丫头了结此事,那便由她去吧。”
“可是小姐,这样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便宜她”雪衣笑得漠然,“你仔细想想,从娘亲病逝到现在,这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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