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33

    海瑶刚赶到病房，就看见医生无奈的对许裔中摇摇头，一脸抱歉的道，“许先生，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有什么话想说就抓紧时间吧。”

    海瑶站在病房门口，听见这番话，心咯噔一下，豆大的泪珠子从眼眶里坠落。

    怎么会这样？

    她刚嫁给许裔中的时候，奶奶还那么健朗的嚷着要抱曾孙子，那么可爱慈祥的奶奶此时却苍白无力的躺在病床上。

    海瑶想到过去的种种，难以抑制自己悲伤的心情，泪水，终究是没忍住……

    她走上前，紧紧握住奶奶的手，哽咽道，“奶奶……”

    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相比于他们的悲伤，奶奶显得比较平和，伸手向许裔中，许裔中见状，上前握住她的手。

    奶奶有意将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无力的笑了笑，“海瑶啊，奶奶恐怕是等不及看你们两个好好生活了，你上次答应奶奶的，还记得吗？”

    “记得。”

    她点头，眼泪顺着落下。

    奶奶叹了口气，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她却好费力的在说，好似害怕再耽搁一秒钟，就再也没有机会。

    “以后……裔中他……他做了……对不起……你……你的事情，千万要原谅他，看在……看在奶奶的份上，给他一次机会。”

    海瑶闻言，情绪完全奔溃，泪水更是无法抑制，握紧奶奶的手，哭着道，“奶奶，您别说了，您现在要好好休息，我什么都答应你。”

    奶奶见她哭的像个泪水，抬手抚着她的泪水，唇角牵起以往万般宠溺的笑容，“傻孩子，哭什么。”

    “奶奶喜欢看你笑。”

    语毕，老太太的手无力的从海瑶的脸上滑落下来，随即慢慢的阖上了双眸。

    海瑶的心口一紧，怔愣的望着奶奶，见奶奶再也没有动静，她情绪失控的抓住奶奶的手，哭嚷着，“奶奶，奶奶你醒醒。”

    “奶奶……”

    任由她怎么喊叫，奶奶都不再回应，毫无生命气息的躺在那里。

    许裔中本极力压抑着心情，看见她这番伤心的样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眸中有什么湿湿的水光在闪烁。

    拉着她站起了来，“海瑶……”

    “海瑶，你冷静一点。”

    “你放开我。”

    她挣扎着，他紧握着她的双手，沙哑的道，“奶奶已经……”

    那个字，他无法说出口，哽了好久才道，“别这样，我们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她听闻，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来。

    捂着嘴想压抑哭声，想压抑心情，她却根本做不到。

    害怕回头去看奶奶脸上的笑脸，害怕看见奶奶一脸苍白的躺在那里，彻底的与他们不存于一个世界。

    她原以为死亡离自己好远好远，殊不知真的发生在身边，会这番痛苦。

    奶奶的笑脸，对她的好，都历历在目。

    可现如今，一切都成了苍白的回忆。

    海瑶没有办法做到淡定从容，也没有办法忍住眼泪。

    她很想笑给奶奶看，可奶奶却再也看不见。

    她低低哭泣，极力想隐忍的样子，让许裔中忍不住将她拥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哭。

    心口隐隐的疼，他不落泪，有谁又知道他也会痛？

    *******

    奶奶的后事由许裔中一人操办，海瑶当天晚上并没有回公寓，而是陪同许裔中回了老家，整理老太太的遗物。

    天色暗沉，眼看着时针都已经走向凌晨四点钟。

    顾庭川倚靠在车门边，手里夹着烟，星火孤独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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