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碧如洗的天空宁静无云,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鸟盘旋俯冲,降落在渊国皇宫最华贵的嫔妃宫殿,凤欢宫。年轻的小太监抱过信鸟,小心翼翼取下鸟爪铜环里的纸条,打量四周无人后将纸条捏在掌心,悄然钻进明间左侧的暖阁。
“娘娘,是北边来的信儿。”轻着声把纸条双手递上,小太监机灵地关好房门,而后伺立一旁。
芸妃刚从小憩中醒来,撑额半卧,斜飞眼角几许倦意慵懒,待到随手展开纸条扫上一眼,立刻散去睡意翻身坐起。
“戚将军找的人都是废物么?连一个女人都杀不了,还打什么仗?”磅礴怒意把小亭子吓得噤若寒蝉,干瘦身子不停发抖。芸妃瞥了他一眼,深吸口气按下怒火:“小亭子,陶公公那里最近可有什么消息?挑干的说,本宫只想知道言离忧的事情。”
小亭子咽了口口水,躬着身头埋得极低:“回娘娘,最近皇上并没有谈及任何有关青莲王的事,最近的也就是上次说要将青莲王召回帝都,不过什么时候召回、派谁接送,这些都没有详细吩咐。”
芸妃眯起眼眸,咬牙切齿,憎恨之意丝丝流淌:“算她命大。真想不到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还有人肯搭救,一群蠢货,早晚本宫会让他们知道,跟本宫作对会是什么下场!”
这是芸妃第一次发火,小亭子谨记着陶公公教他的少说多听,站在一旁低眉顺眼,一语不发。
如今的芸妃恩宠滔天、势力鼎盛,不过区区五品妃便占了从一品贵妃所居的凤欢宫,温敬元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宠溺无度,之所以没有拔擢更高妃位不过是因为芸妃没什么势力背景且无子嗣,若有一天能诞下皇子,别说贵妃,就是皇贵妃之位也指日可待。
怪的是,不管温敬元如何与她夜夜欢好,芸妃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这几日芸妃脾气渐大,小亭子以为她是怀不上龙种心情不好,自然不敢乱触霉头,好在芸妃是个不愿乱发火气的人,也就这日说了几句气话,之后沉默一段时间便又恢复平静。
“娘娘,该喝药了,皇上不是说今晚过来吗?这缓胎药得提早——呀,该死,小亭子,你在这儿怎么不吭一声!”燕香推门进入暖阁,因着注意力都放在手中药碗上,是而并未注意到小亭子也在屋内,及至发现自己说的话都被小亭子听见,不禁骂了一声,惊惶地看向芸妃,“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缓胎药?小亭子耳朵一动,脸色瞬间惨白,急忙跪地磕头:“娘娘饶命!奴才什么都没听见!奴才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啊!”
后宫历来是母凭子贵,多少明争暗斗都少不了针对腹中皇帝骨血的各种药物,缓胎药便是其中一种。不过缓胎药与安胎药截然相反,那是阻碍女子受孕的药,通常作为皇后或者宠妃为保住地位的恶毒手段施加给其他嫔妃,正在受宠的芸妃怎会主动服下?
小亭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无意中触碰到了什么秘密,反正先求饶肯定是没错的。
“起来吧,你和燕香都是本宫信得过的人,这事知道就知道了,本宫也没打算瞒你,自己管住嘴巴小心些就是。”
让小亭子和燕香意外的是,芸妃的反应十分平淡,仿佛就如她所说,本就不打算对小亭子隐瞒什么。能得主子信赖的奴才都有个好前程,又何况是备受宠爱的芸妃?小亭子欣喜之余备受感动,却也有千万个解不开的疑惑。
燕香斜眼看了小亭子一眼,叉着腰一副气势凌人状:“瞧你那表情,还想问问娘娘为什么?可别多嘴,敢多嘴坏事我剪了你的舌头!”
“行了,燕香,你吓唬他做什么?一天到晚调皮捣蛋,没个正经。”芸妃接过药碗轻轻吹了两口,忽而抬头,“小亭子,你想知道为什么吗?说实话。”
“奴才……”小亭子犹犹豫豫迟疑半天,最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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