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历七七零年,东蛮燕高畏中季九龙一凤之说,发兵十五万,三路攻季,季彼时国弱无法抵御,连失国土,弃守两关,退居国都东禹,密图后路。
此刻,季国宫殿之内文武惶惶,各自交头接耳,似有别论。
然而高殿之上,王位之间,却并无人影矗立此刻季王已经在后宫之中。
假山秀水,娇嫩的莲池和遗留的花灯,原本应是美好之景,只是水面倒映的甲士和那殷虹的鲜血却怎么也美好不起来。
季王季嵩此刻提着剑,坐在甲士搬来的椅子上,他如一座高山坐在这儿,挡住了后宫所有人的生路。
“王上!不要抓我,你们滚开!我可是王妃!王上,王上,是臣妾啊,你看看臣妾”
突然间,一个发髻散乱,满脸血污的妃子仓惶的奔爬在他的跟前,抓着他的手,便是哭闹,说什么也不想松开。
季嵩面色不变,示意妃子身后两名甲士退下,那两人领了命继续提着钢刀往传出哭喊声的后院走去。
“王上,多谢王上多谢王上!”那妃子看见身后那可怖的两人没了,顿时以为自己得救,连忙叩首,不停的拜谢。
“孤是不是从未瞒过你何事?”季嵩眼眸微红,淡问道。
“是是,王上您还屡屡夸臣妾呢,说臣妾是您的心肝儿,是您的一生也没法舍弃的宝贝呢!”
妃子立刻抹了抹脸上的脏痕,强作微笑,语气卑微的说道。
“是吗?”季嵩一笑,眼神凶厉突兀道:“你也配?”
那妃子一愣,还没等她反省,季嵩手中长剑一挥,锋锐的寒芒瞬间刺透了那妃子的心脏。
“季嵩!”妃子抓着剑,还有些愣,但满目痛楚的她,求救似得看着季嵩,口中的话模模糊糊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绑上石头,沉入池底。”季嵩漠然抽出剑,身后两名甲士立刻拖着尸体,其中一个从怀里抽出麻绳,在尸体的腿上绑了几圈,另一名则拴在石头上,两人合力将其抛入了莲池之中
季嵩闭着眼,默默听着后宫之中的惨嚎,他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握剑得手愈发苍白。
东禹城外,遍地黑烟,城墙之上到处都是碎石砖瓦,负责守关的季如无力的扶着一根尚好的柱子,缓缓坐下,左手紧紧的捂着左腹的一道暗伤,良久,笑骂道:
“嘿,嘿,季嵩,你这个混蛋大哥,等到了地下,看我不让嫂子揍死你!哎娘的,张义那小辈居然动用毒箭对付我,我有那么可怕吗?”
季如手指颤抖的从纳戒中取出一瓶将空的丹瓶,在倒出最后几颗丹药后,还未将其吞下,就突然闪出一个副将,仓惶道:
“将军!我们,我们可能守不住了!”
“还剩下多少”季如吃下丹药,半躺在地面上,左手放在剑柄上,微微喘气道。
“不足一万!而且还都是伤兵!将军我们撑不过下一阵了!”说着那副将扑通一跪,面色凄然。
十日前的三万守军,这才十日!就死了两万多!而且敌军还仍有支援,这城怎么守得住!
季如脸皮微抖,一口淤血顿时涌入喉咙间,他连忙运气压下那口淤血,却止不住咳嗽,片刻后,又沉默了有一会儿,季如站起身,看着城外不远处那白茫一片的营地,再次沉默后,释然道:
“让兄弟们都散了吧,他们还有妻子,老母,她们离不开他们。”季如从怀里掏出一枚虎符,递给那名副将。
“你拿此虎符去季王宫,将里面的能拿的钱银都拿了给兄弟们,但不要拿太明显的,破城之后让兄弟们放心,那燕高是贤君,张义亦是良帅,当不会有屠城之事,让他们放心吧。”
“将军!”副将声音颤抖,不敢去接那虎符,季如的话无异于让他们叛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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