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无言,一个面色铁青,一个冷若冰霜。
沈梦璐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子女只可为父亲披麻戴孝这个,她确实是不太清楚,谁能想到这男尊女卑的大明皇朝还有这样*的规矩。
她是命人准备了衣服没有错,可是却不是景轩穿的这一身。
面对朱鄞祯闪烁着怒火的眼眸,沈梦璐唯有沉默。朱鄞祯以为她是故意诅咒他吗?难道在他眼里,她竟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误会如同杂草,在二人的沉默之中无边疯长,瞬间爬满了二人的心房。两颗本就因误会而疏离的心,变得越发遥远起来了。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只是各自隐藏了内心的痛苦,倔强地对峙。
就在朱鄞祯和沈梦璐僵持不下的时候,莫语进来了。“娘娘,楚公子来了!”
楚代安来了?沈梦璐的眼眸亮了亮,她若无其事地收回与朱鄞祯对视的目光,转头望向莫语,“你先让他在门口稍等片刻,我随后就来。”
“是,娘娘!”莫语依言退了出去。
沈梦璐四下打量了一下大堂,莫语发现什么不妥,于是便转身要走。可是没走两步,沈梦璐就被朱鄞祯扣住了手臂。
“你不想解释一下吗?”朱鄞祯的嗓音阴沉得可怕,毫无温度的声音宛若冬夜里刮过的寒风,令人毛骨悚然。
朱鄞祯一直在等沈梦璐主动开口。虽然觉得沈梦璐没有理由会不知道让景轩披麻戴孝的意义,可是只要沈梦璐说一句这只是一场误会,那他就愿意去相信。
可是沈梦璐却没有一句半句解释,反而因为别的男人,要弃他而去,这让朱鄞祯真心有些承受不住了。沈梦璐听到楚代安的名字时,眼里那转瞬即逝的光芒,没有逃过朱鄞祯的眼睛。
朱鄞祯的手劲一如既往,宽厚的大掌宛若一把铁钳牢牢扣着沈梦璐纤细的手腕,令她动弹不得。沈梦璐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却连皱一下眉都不曾。
“没什么好解释的!”沈梦璐冷声回答,甚至没有回头看朱鄞祯的表情。“我现在很忙,请放开我,不然影响到你的华妃的忌日,我可负不起责任!”
朱鄞祯心头那根绷紧的弦在听到沈梦璐这句充满挑衅的话之后,噌的一声崩断了。
“沈梦璐,你该死!”怒火中烧的朱鄞祯暴喝一声,用力拖过沈梦璐,迫使她与自己面对面。“沈梦璐,你非得要这样吗?你为什么不解释?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朱鄞祯始终不愿意相信,沈梦璐会恨不得自己去死!
“沐王爷,华妃的忌日马上就要开始了,前来吊唁的宾客也马上就要到了,我现在没空跟你闹!请你放开我!”与朱鄞祯的愤怒不同,沈梦璐的反应却很淡定,淡定到令人发狂。
朱鄞祯彻底被沈梦璐激怒了,“跟我走!我今天非得跟你把话说清楚不可!”
去他的华妃,去他的忌日!他在乎的只有沈梦璐!朱鄞祯怒气冲冲地拖着沈梦璐的手就往内堂走去。
“朱鄞祯,你放开!我说了我现在没空!”沈梦璐用力挣扎起来。朱鄞祯无所谓姬文华的忌日,可她却不想精心布局的忌日毁于一旦。楚代安还在门口等着她,她一会儿还要接待宾客,更要紧的是,她还要去追查是谁动了景轩的衣服!
老鼠已经出洞了,要是在这个时间打草惊蛇,那就功亏一篑了!沈梦璐是命人为景轩准备了衣服没错,可是却不是景轩今日穿的这一身麻衣孝布。她为景轩准备的衣物,被人暗中掉包了!
若不是她心血来潮想让景轩换上衣服,彩排一下吊唁回礼的流程,恐怕这件事情就不会仅仅是激化她与朱鄞祯之间的矛盾而已了。
要是景轩穿着那一身麻布孝衣出现在众人面前,恐怕她这个沐王妃就要成为明德宗诛杀的对象和为全天下人唾骂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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